正房里,穆清仪见病娇公子已经躺好在木板床上,便二话不说,上前搁下药箱便去扯病娇公子的衣领。
谢轻尘大窘,忙道:“我——我自己来。”
穆清仪无视他脸上的窘色,转身去开药箱,不用看都知道这家伙的伤口肯定崩线了。
哎呀,真麻烦。
二次缝合可比一次缝合麻烦多了。
谢轻尘慢吞吞的解着衣裳,古爷瞧不下去,上前帮忙,三两下便将衣襟扯开,露出整片胸膛。
谢轻尘苍白的面颊悄悄染上一层红,目光有些无处安处的乱瞟。
这时穆清仪端着装有酒精纱布的瓷碗过来。
没错,是瓷碗,吃饭用的那种。
原本是用不锈钢方盒装的,可那东西大,上头还有钢印小字,不好解释。她干脆就用瓷碗消毒后凑合用。
用酒精纱布擦拭伤口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谢轻尘像没事人一样,目光依然有些飘忽。
他像个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孩子,眼睛四处乱看,又时不时偷看一眼老师,怕老师发现他不认真。
直到他发觉,人家穆姑娘一心为他疗伤,压根就没用正眼瞧他一眼,哪怕侧目瞥一眼都不曾。
“你在紧张?”仔细缝合的穆清仪突然问,目光朝他瞥了一眼。
谢轻尘被她突然瞥来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回道:“没有,不紧张。”
“不紧张心跳的这么快?”说着又缝了一针,“更快了。”
谢轻尘白玉般的面颊红的像落地的柿子,又红又烂,稀碎。
给谢轻尘缝完伤口已经过了晌午,穆清仪也是真累了,这一早上加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忙得连跟个陀螺似的。
有饭香味飘进屋里,穆清仪一边整理药箱子,一边吸了吸鼻子,“谁在做饭?”
古爷帮谢轻尘系好衣带,直起身,“我去看看。”说完转身出快步出去了。
“今日有劳了。”谢轻尘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句话。
穆清仪没看他那张像是熟虾般的脸,只淡淡道:“不必言谢,记得付我诊金就行。”
谢轻尘知她之意,点头,“好。”
她拎起收拾好的药箱转身,谢轻尘看着她的纤细高挑的背影,突然道:“我叫谢轻尘。”
穆清仪脚步未停,“谢公子好生歇息,一会饭好了我再送来。”说着话人已经走出正房,她真想瞧瞧,这种让人食欲全无的饭菜气味,究竟是谁的杰作。
这个院里就他们几个人,有空在厨房折腾做饭的只清文和清溪。
还没走到厨房门口,便见古爷哭笑不得的走出来,朝她尴尬一笑,没说什么又走了。
这时厨房里传出清文的声音:“我都说了你水放多了,还不信我。还有要先放蒜子炒香再放肉,你咋就不听我说呢?”
穆清仪一进厨房便瞧见清溪那高大的身形杵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不断翻动,手忙脚乱的。
清文还在一边不停的指挥,急得他直冒汗。
瞧着挺容易的活,做起来怎就这么难呢?
穆清仪原本一身的疲累,在见到清溪和清文时,尽数消散无踪,整个人又变得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