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子看着少女递来的束脩,赶忙推拒,“不可不可,上个月清文交过束脩,人却没来,这个月不必再交。”他瞧着姐弟二人这穿着,想来家里极其困难,怎能再收束脩,只要清文肯来上学便好,束脩的事,他自会向院长去说。
穆清仪不肯收回,盈盈笑道:“夫子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束脩您一定要收。如今我在药房坐堂问诊,收入也不少,能供得起清文读书。”
江夫子微怔,再次打量眼前气质淡雅的女孩子。
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能在药房坐堂问诊了?
想到穆家姐弟的爹便是医署里的医师,两人在医署长大,学了医术也不稀奇,加上有清文这样聪慧的弟弟,姐姐自然也不会差。
见姐弟二人坚持,江夫子便没再推拒。
“你们如今住在哪里?如果不方便,可来我家里住。”江夫子道。
穆清文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姐在桂花巷买了房子,我们如今就住那里,不太远。”
江夫子听了更是吃惊,这么快就又在县城买了房,这姐弟还真有本事,起码比他这个教书匠有本事多了。
三人正说着话,一个少年匆忙跑了过来,朝江夫子喊,“夫子,不好了,学民又犯病了,疼的晕过去了。”
江夫子面色微变,赶忙提起书箱子要走。
穆清仪见有病人,跟上两步道:“夫子,我可帮忙看看。”
江夫子想也没想便点头:“好,那就有劳了。”
姐弟二人跟着江夫子进入学堂,来到清文上学的那间课室,只见课室里乱哄哄的。
“都散开。”江夫子进门,声音哄亮地喊了一声。
课室里立马恢复安静,围在郑学民身边的学生们都自发散开。
江夫子快步上前,将倒地昏迷的郑学民抱起,吩咐学生赶紧去外头找人通知郑学民家里,又扭头朝穆清仪道:“穆姑娘请跟我来。”
清文不放心,便也跟了过去。
江夫子将人抱到自己在书院的休息室,一个很小的房间,里头摆着一张小床和一个书桌,其余地方全是书架和书箱,里头放满学生们的功课和一些他平日看的书籍。
江夫子将郑学民放在小床上,累得气喘吁吁,在一旁猛擦汗。
郑学民和清文年纪差不多,个头比清文还矮一些,却是个小胖子。而江夫子是个实打实的文弱书生,这一路抱来,确实够呛。
江夫子一边喘着气,一边介绍郑学民的情况,“这孩子以前身体挺好的,风寒都极少,就两个月前开始,时不时就犯病,疼起来死去活来,好了后又跟没事人一样,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什么毛病都没查出来,还是时不时会犯病。”
穆清仪在床边坐下,拉过少年手把脉,“可有说过哪里疼?”她问。
江夫子道:“他说是腹疼。”
穆清仪伸出另一只手,按在少年腹部。
超声影像显现在眼前,她仔细看着。
江夫子和清文还以为她在认真把脉,都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