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无语了,在心里骂了老娘一万句蠢货,这么明显的诈语竟然听不出来,还反过头来问他,这不等于承认了么。
年轻男人瞪了老娘一眼,扭脸看向穆清仪,冷声道:“别跟老子装蒜,我媳妇肚皮上有没有被剖,你将人交出来一验,不就一清二楚了?”
穆清仪道:“你媳妇躺在病房里,以不是被我关起来,谁都可以去看,你既然来了医署,为何不去看媳妇儿子,反而先在这里闹一通有的没有,我倒想问问,你究竟要做什么呢?”
年轻男人冷哼,“要做什么?我当然是来接我媳妇回家的,我可从来没让你们医署给我媳妇接生,她可还没到生的日子呢,这要是生早了,孩子有哪里不好,我找谁说理去?”说着他看向围观的百姓,“你们说是吧?”
百姓们畏惧他,被他盯着看的,便慌忙点头称是,一脸应承。
王医官往前站了一步,冷着脸道:“你既然不想让你媳妇来医署生孩子,又为何要将奄奄一息的人丢弃在医署门外?冰天雪地的,若穆医女再晚些过来,你以为她还会有命在吗?”
年轻男人一脸不在意,“少说这些,我媳妇好好的一个人,就在医署门口站了一会,也就是一会的功夫,怎么就被你们医署给弄进来了?你们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穆清仪冷眼瞧着这人胡搅蛮缠,心知他今日是有备而来,绝不会轻易揭过此事,便也不再与之客气,直接了当道:“病人倒在医署门口,身边没有家属,性命垂危,我想无论是哪位大夫,只要尚有良知,便不会见死不救。你夫人当时已然力竭,无法正常生产,我便用剖腹取子术助其生下孩子,如今母子平安,我也不望你感激我,只愿你能善待妻儿,莫再行那禽兽不如之事,当记住妻子今日为你趟过鬼门关之情,好生厚待。”
人群哗然,看向穆清仪的目光有惊有惧。
剖腹取子术他们都听说过,可那是在产妇死亡后腹中胎儿尚有命息时才会不得已而行之。
可眼前的小姑娘说,她对一个力竭的孕妇施了剖腹取子术,且保了母子平安,这这这——
年轻男人冷冷一笑,“果然还是剖了呀!我妻子好好的人,被你从肚皮上剖了一刀,就算现在还活着,谁能确保以后?”
穆清仪道:“剖腹取子术于孕妇而言,不过是小之又小的手术,只要以后好生调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毫无妨碍。”
“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谁能相信?再说了,这种剖腹取子术,听着就极邪性,我看你不是正经大夫,怕不是个巫医吧?”
众人一听巫医二字,吓得纷纷后退。
巫医在世人眼中,真不是什么好人,没有人愿意沾染半分。
“你胡说什么?”王医官怒喝:“无知,剖腹取子术只不是过外科手术中极寻常的一种,没什么了不起,你不知晓,那只是你无知罢了,胡乱扯什么巫医?你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