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美君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还没来得及把手收回来,沈沣忽然就这么抓住了许美君的手。
葱白的小手躺在沈沣的大掌里,带着薄茧的指腹就这么轻轻的摩挲了起来,沈沣低着头,不声不响的。
许美君想把手抽回来,但是被沈沣拽着,完全动弹不得。
“你松开我。”许美君仍然恶声恶气的。
沈沣这才看着许美君,忽然就这么搂住了许美君,这样的气氛来的太突然,猝不及防的扑了许美君一脸,许美君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就这么沉沉的埋入沈沣的怀中。
闻着那熟悉的烟草味,还带着淡淡海洋味的须后水的味道,许美君的挣扎也渐渐的停了下来,安安静静的任沈沣抱着。
很久,沈沣才轻声说着:“美君,不要这样嚣拔怒张,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许美君的声音很僵硬。
但是许美君没推开沈沣。
沈沣倒是在许美君的动作里,低低的笑出声,就这么轻轻的搂着许美君,倒是转移了话题:“过几天,我们一起去祭拜下你爷爷。”
许美君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没说话。
最初许美君只在过年的时候回来,在那时候一个人去见许常生,而在清明和许常生的忌日的时候,许巍莱他们会去,许美君不想和他们碰在一起。
后来,回来的多了,许美君每一次都会去看看许常生。
和许常生说自己发生的事情,开心的和不开心的,就像小时候一样。
但这一次,许美君却没去过。
她仍然记得当年许常生教诲自己不要靠近沈沣,是她的执意不听,最终才酿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许常生对沈沣愤怒不已,但是却有无权责怪。毕竟这件事主动的人一直是自己。
在许美君离开北浔去了巴黎后,许常生一直很自责。
虽然许常生没说,但是许美君却很清楚,许常生自责没看好自己,才让自己远走他乡。
在这样的自责里,许常生反反复复的在生病,最终一病不起。
而现在她却再一次的和沈沣纠缠不清,所以许美君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心虚,所以这一次回来,却一直没去许常生的墓前。
结果,现在沈沣却提了起来。
许美君没说话。
沈沣也不介意,很安静的把许美君从自己的怀中拉开,但是那下颌骨就这么抵靠在许美君的脑门上。
很久,沈沣才说着:“我欠你爷爷一个解释。”说着,沈沣安静了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祭拜一下你爷爷。”
“和我无关。”很久,许美君推开了沈沣,“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沈沣并没生气,只是看着许美君:“那就当陪我一起去。”
他们谁都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站了很久,最终是沈沣主动牵起许美君的手,朝着房间外走去。
许美君看着被牵住的手,最终没挣扎。
拒绝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心虚,还因为过几天就是许常生的忌日。那时候,许巍莱也势必会去,她躲了这么久,不想因为沈沣的原因,和许家的人再起任何的争执。
而沈沣似乎就能洞悉许美君的想法,走到门口的时候,沈沣却忽然停了下来,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晰不过:“美君,不准胡思乱想,你的那些担心,我会处理。”
听着沈沣的话,很久,许美君自嘲的笑出声:“当年,你也说,剩下的事情你会处理,最终被丢下的人是我,我面对了所有人的责难,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甚至成了我最厌恶的角色。”
许美君在字里行间里,却显得格外的平静,似乎那些事已经不能再她的身上掀起任何的波澜。
那一段很灰暗的历史,许美君怎么都不想再想起。
沈沣看着许美君,就这么轻轻的抱住许美君:“对不起,美君。”
许美君没说什么,就这么淡淡的推开了沈沣。
沈沣在原地站着,看着许美君从自己的面前离开。他的手心攥成了拳头,一言不发。
……
又是几日。
许常生的忌日。
那次沈沣提及要去祭拜许常生后,许美君表面拒绝了,但是心里却把这件事记住了。许美君仔细算了算,加上去年春节不曾回来,她似乎也真的一年多没去祭拜过许常生了。
是不太应该。
结果,沈沣却在许常生忌日的前两天离开了北浔,走的很匆忙,甚至没任何的解释,也没留下只言片语,就好像当年一样,匆匆离开。
在走的时候,沈沣接了电话,许美君听见了。
那是美国来的电话,沈沣接起的时候意外的有些不太淡定,但是许美君在沈沣的字里行间里,却仍然可以清晰的听见沈耀阳这三个字。
那是沈沣的儿子。
许美君笑的很自嘲,她算什么,在沈沣和她之间,她永远是自作多情的那个人,而在这段短短的十天里,沈沣几乎是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彻底的进入了许美君的生活。
从抗拒,到习惯,从最初的冷眼相对,到现在的会聊上几句。
气氛说不上好,但是肯定不至于坏。
沈沣很绅士也很君子,完全不小人,除去偶尔会忍不住偷吃许美君的豆腐外,其余的时间,许美君不允许的事情,沈沣一概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