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揭了匾额放了鞭炮舞了狮,无涯书院正式落成。
“江山长之前不愿去白鹿书院,如今却来了我们新平县这种小地方,是因为银子多吗?”县学最年长的夫子,不怀好意地开口。
江儒看了他一眼:“不为银子为什么?你做夫子就是为了理想和抱负、为大梁培养更多人才吗?”
那夫子顿时跳脚:“读书本是高雅之事,怎么在山长口中,却变得如此庸俗不堪?简直有辱斯文!”
“做人之前,先要饱腹,连肚子都填不饱,谈什么理想抱负?江某是个俗人,自然是庸俗的活着,比不得你们这般风雅。”
一旁的谢小宁乐了。
现下的读书人,都抱着一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心态,将姿态摆得很高,瞧不起农工商。
“书院就该教书,若是什么东西都能在书院学,那书院成了什么地方?望山长谨记,什么都不能与读书相提并论。”又一夫子道。
谢小宁看着这些清高的夫子,越发觉得自己没有随便找人来无涯书院当夫子是正确选择。
县学有这样的夫子,难怪新平县已经很多年没出过举人了,如此眼界,除了教学子们做花团锦簇的文章之外,还有什么?
“若天底下只剩读书人,请问你们如何吃喝拉撒?”江儒淡然道,“读书,还是要行千里路,凡夫俗子,最离不开的便是你们口中的庸俗事物,世间学问,也藏在庸俗之中。”
“歪理,狡辩!读书岂能用庸俗去形容,看来山长盛名在外其实难副。作为夫子,希望山长不要误人子弟。”
“此话,江某同样赠与诸位。”江儒狂傲地道。
县学的几位夫子,差点被江儒气得吐血。
围观了这么一场唇枪舌战,谢小宁深深觉得,能跟魏谨言嘴炮打平手的,大概也只有这位江儒了。
难怪魏谨言对江儒评价那么高,这是惺惺相惜啊!
江儒懒得搭理县学夫子,气完他们就走了。
夫子们将矛头对向了谢小宁:“谢姑娘,您办书院是好事,可将书院弄得这么乌烟瘴气,是否不妥?”
“没错,书院是什么地方,怎能什么都往里放?将祖宗定下的礼法视为何物?”
“开春才正式招收学子,这书院乃谢姑娘所创办,希望谢姑娘好好考虑,别让好事变成坏事?这江儒并不适合当书院山长。”
……
等他们说完,谢小宁才笑问了一句:“诸位说江山长不配当山长,那我问问诸位,除了江山长的想法惊世骇俗之外,还有哪里不配当山长?
才学不足?可我却听说江山长二十岁就高中状元,一手文章让天下学子竞相拜读。阅历不够?江山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还不够?
若只是因为他没有照你们的想法当这个山长就不适合,我劝诸位还是好好想想,你们配跟江山长相提并论了吗?
一个是曾高中状元、连当朝第一大儒夸赞的人,你们还不如收起那些酸葡萄心理,承认别人优秀很难?”
此话一出,县学夫子脸色难看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