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究那些了,唾沫星子横飞,跟我们讲起了太岁的用处,
“太岁喜阴,生在在地里,或是隔绝氧气的环境中,所以寻常并不多见,一般只在深山老林,或者上了年头的棺木上才会生长,这东西其实就是一种菌体,但是能够中和尸气,吸收尸体的养分来成长,两位,大家都是敞亮人,我也就实话说了,这东西来历恐怕不正吧?”
葛壮说你瞎讲什么呢,胖爷可是清清白白的人,红二代,根正苗红!
大金链笑笑,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你们带来的太岁湿气重,上面明显有股淡淡的尸气,我这鼻子很灵,别想瞒过我,我要是没猜错,肯定是从水棺里打捞出的,对不对?”
行家人一开口,我就知道瞒不过去,点头说是的,我和胖子守在江边钓鱼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棺材。
大金链哈哧着嘴,又笑了,说小哥,我不拿你当外人,你怎么处处防着我?从你俩一进门,我就嗅到水腥气儿了,凭我的经验,你们是水中憋宝、捞尸那一脉的手艺人吧?
我沉了一口气,这大金链看着挺猥琐,感情精得跟猴儿一样,什么都瞒不过啊!
我听出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冷笑说那又怎么样,你打算报警抓我们?
大金链赶紧摆着手说,“大家都是讨生活,都不容易,哪个没事难为哪个?我没事去招条子干什么,我吃拧啊我!”
“那你把话说敞亮,你到底想咋办吧?”葛壮眯着眼角,露出一脸凶狠相。
身上没点煞气,也压不住水里的邪,我和葛壮都是守法公民,但也不是怕事的主!
大金链陪笑道,“我说两位,这大门一关,就剩我跟你们,你们人多,我吃饱了撑得敢招惹你们?我的意思,是除了这太岁之外,还想再跟你们谈笔生意。”
我谨慎道,“什么生意?”
大金链捧着茶杯,坐回椅子,又翘起了二郎腿,“行里人不说行外话,我祖上三代也是憋宝的人,这太岁出土的地方,必然还有别的宝贝,两位就不动心?”
我咂摸出这话里的意思,就说你想盗墓?
大金牙说道,“小哥,怎么说话?这不叫盗墓,是和万恶的封建毒瘤做斗争!你想想啊,凡是大墓,那墓穴主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靠着压榨民脂民膏发家生财的?咱们憋了他的宝,总比让宝贝沉睡在地底,永远不见天日要好得多,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沉默了几秒钟,说这事以后再讲,东西你要不要,不要我们找下家!
从大金链那里拿着钱出来,我和葛壮去了储蓄所,将钱都分了,存进存折,除了储蓄所大门,葛壮咧着大耳根子问我,
“小南瓜,大金链的话你考虑怎么样了?”
我说胖子,这事别再提了,谁提我跟谁急,咱俩这趟算是顺手牵羊,发了笔不义的小财,既不害人也不害己,跟大金链说的不是一回事,盗墓那是掘人祖坟,要断子绝孙的!
盗墓毁三代,久后绝人丁!
成天钻地洞、和尸体打交道的人会沾上尸气和晦气,霉晦缠身,日子能有好吗?
有人可能或说,你们捞尸的不也成天跟尸体打交道?
性质不一样,捞尸做的是善举,帮人脱离苦海,免受无限的阴风洗涤,流落黄泉做个下场悲惨的水鬼,可盗墓,却是打扰死人清净,孽果很重。
八九十年代,大家都信因果报应,我这话讲完,葛壮也没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