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质层顶起来,潺潺的流水声后,红火色的液态火油便朝着我这边涌来。
火红色的油柱子呈喷溅状态,溅射在了发黑的土壤当中,并一点点融进了土壤,只要火油全部都渗进了地下,就不用担心会被引燃了。
鬼知道上古时代的人究竟是利用是什么办法,才炼制出这种极度易燃的火油,燃点比白磷还要低,据那本《风水札记》上的记载,这玩意就算在零下十几度的冰层中也会被点燃,只要氧气浓度足够,可以说指哪儿烧哪儿。
火油外面的凝脂白膜被我连续扎出了几道口子,火红色的油柱子也同时朝着不同的方向喷溅,并慢慢沿着石壁往下渗透,一点点渗进了土壤。
这个过程很冗长,无异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场,我心里最害怕的就是守在外面的人等不及,怕我在下面闷死,一下将封好的盗洞给打开,那样空气重新形成对流,我在一瞬间就会变成火人。
好在上面的人很沉得住气,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当火油全都沿着被我凿出来的口子流淌出来,并且全都渗进土壤当中的时候,我总算舒了一口长气,整个后背心已经全部都是冷汗,又冰又凉。
氧气罐中的气压接头发出尖锐的响声,这是罐子里储存的氧气快要耗尽的警报,最多还能支撑十五分钟,我却仍旧蹲在那里数秒,一动不动。
直至氧气罐中被彻底消耗光,我自己也察觉到渐渐无法呼吸,这才艰难地爬向了洞口,在封好的盗洞中狠狠凿了几下。
守在外面的人感知到了我在呼救,急忙将盖在盗洞表层的沙土挪开,我憋着气,心里也在发颤,万一火油没被我放干净,当沙土被铲开之后,空气走漏,怕是一秒钟就得见生死。
在内心复杂的等待下,盖在我头顶上的沙子被工兵铲撬开,一瞬间我就暴露在了空气当中,连换气的功夫都顾不上,双脚并用从盗洞中钻了出去。
因为空气已经形成对流了,我分明感受到了屁股下面涌来的高温,这是残余下来的火油被引燃之后的效果,喷射的火焰柱子就像一条狰狞的毒蟒,已经舔到了我的脚踝!
我紧紧抓着葛壮伸过来的胳膊,使劲一拱屁股,整个人顿时往外蹿了出去,而就在我跳出盗洞的那一瞬间,一股明晃晃的火柱子也“刺溜”一声沿着盗洞中蹿升出来。
火柱子呈喷溅状,高高地腾到空中,窜起了四五米的高度,如同一棵茁壮生长的小树芽,在空中张牙舞爪地扭曲着,散发出赤红色的高温,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快跑!”
我大喊一声,所有人纷纷掉头朝山谷外冲过去,葛壮边跑边问我,“火油不是都被你放干净了吗,怎么还在燃?”
我说哪有这么容易,总会残余一部分下来,好在盗洞没有炸,证明我的计划应该是成功了,等着吧,这火一时半会恐怕也灭不掉。
虽然大部分的火油被我抽空渗进了岩石壁缝当中,可仅剩下残余的一部分也能烧得这么猛烈,却是我始料未及的,好险,刚才差点让火舌舔着了屁股。
我们找到一个相对较远的位置站定,回头望着盗洞中卷起来的火焰,看它狰狞燃烧着,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压抑感,熊熊火焰足足燃烧了四五分钟,火势才慢慢给压下去,难以想象,如果所有火油同时燃烧会是个什么样子。
陈芸见那火势小了,这才松了口气,小声说司马南谢谢你了,看来你从二爷那本书上学到的东西还真不少。我心有余悸,说还是再等等吧,刚才火势烧得这么猛烈,估计盗洞里的温度很高,现在带着胖子下去,没准牵出来就成烤山猪了。
队伍继续等待了一两个钟头,我才重新走到盗洞边缘,用手背试探地表温度,发觉没这么烫了,便站起来对陈芸点头,说可以下去了。
陆川说还是你先下吧,看你处理得挺专业的。葛壮不屑地扬起嘴角,骂了声没出息,说小南瓜,这次轮到胖爷我了,你在上面看着点,可千万别镇让胖爷我变成烤猪了!
见他主动请缨,我便解开尼龙绳索,打了几个结扣套在了葛壮腰上,三个人拽着他,慢慢往下放,葛壮刚下去就咋呼开了,说哎哟卧槽,好烫,这下面跟铁板烧一样。
我蹲在洞口扶着绳子,说胖子你特么能不能别只想着吃的,到底什么情况,吱个声?下面传来他瓮声瓮气的回答,“还行,勉强能受得了,你们也下来吧,我找到洞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