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子砸在福鳄鱼坚硬的头骨盖上,发出铲石头一样的声音,连续拍打了好几下,震退不少福鳄鱼的同时,我也感觉两膀子酸痛,被震得虎口发麻。
陈芸手上没有划船的工具,只能拿折叠铲充当船桨,虽说是顺流而下,竹筏漂流的速度本来就很快,可在水下的福鳄鱼速度却远比我们更加快捷,眨眼功夫包围了竹筏,都伸着尖嘴在嚼毛竹,发出“咔咔”的脆响。
葛壮被这吓人的场面所摄,脸盘子都绿了,轮着工兵铲使劲往下砸,一边砸一边喊道,“大妹子,赶紧靠岸啊,上了岸就不怕这些食人鱼了!”
我纠正他的错误,说这特么的不属于食人鱼,食人鱼只能依靠团体作战,单个拎出来只能被福鳄鱼暴打,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我越说,葛壮就越怕,一边论铲子,一边哭喊说道,“你特么现在跟我争辩这个有什么用,承认它威武,他就能不吃你了吗?”
小章是个见血就晕的货,早吓得发抖了,他身边的阿黎倒是镇定一些,陪我们一块拍打水下的鱼,不过阿黎毕竟是个少女,力气小,根本就怕不走这些已经把尖嘴搭在竹筏上的福鳄鱼,反倒脚掌被那尖嘴咬了几口,一口一口,撕裂出几道血痕。
见了血的鲨鱼会更兴奋,这道理用在福鳄鱼身上也一样,竹筏在冲击下顺着水流疯狂下飘,福鳄鱼却是紧追不放,一次次撞击着竹筏,耳边听着它们啃毛竹的时候发出来的“咔擦”声,我发际线都吓得后退了不少。
竹筏吓得啃咬声密密麻麻,我开始觉得竹筏有了松动的痕迹,没有办法可想,只能咬牙抓着工兵铲去劈砍。
铲子刚砸入一条福鳄鱼后背,没入水中的铲柄就别好几条尖嘴死死咬中了,福鳄鱼啃着我的工兵铲在水下翻滚,我两膀子都抖得一阵酸麻,好像按着一条挣扎状的大蟒蛇,手中一滑,很快就吃不住劲了。
这工兵铲可是保命的家伙,没有多余的步枪,它就是我最大的武器,所以我咬紧了牙关狠狠与鱼群角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铲子重新夺回来,低头一看,乖乖,那精钢铲叶上竟被啃出了两排细密的压痕,好像给锥子凿过一样。
“小南瓜,快特么想办法,这竹筏要沉了!”葛壮惊慌失措的大吼声更是让我惊恐莫名,低头看去,竹筏已经给鱼群冲散了一小半,绑在上面的绳索也给锯齿咬穿了,就剩中间还有点钢丝连着,但我估计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
我的脚背已经感受到了被水流没过来的冰凉滋味,军靴渗水,透心凉,这并不是最主要,一旦下了水,咱们可就真得无能为力了,怕不是顷刻间就得被撕扯成碎片。
“卧槽,老子发誓以后再也不吃鱼了,狗ri的,这时河神在报复咱们呢!”葛壮惊呼声不停,我也骇然变脸说道,“对,要是这次能够脱险回去,以后咱俩就戒了鱼腥!”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把你们脚边的登山包踢过来!”陈芸努力划了几次水,发现根本就是无用功,这里水流太急了,失去了船篙,竹筏随时都处在失控状态,根本就不朝岸边靠,再加上水下大片鱼群拥挤着,顶着竹筏到处乱蹿,上岸已经变成了不现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