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人就都笑了起来,李德明的神情中更是透着欢喜道:“心意拳呀?听老人们,当年李师祖就是从山西学的心意,才创出了形意!不知道你是那一家心意?”
谢寸官就笑道:“我原本学得沪上卢派心意,后来又在山西祁县学了戴家心意!”
“哇!”李德明就叫道:“原来是冶两家入一炉啊!”但许是这么,神情却一下子就少了几分尊重。谢寸官也是人jīng儿,知道对方看自己年轻,又同时学了两家心意,就想着自己功夫打法不行。
这是武行人的通病,敬功夫不敬人!人来客气,那是人的德xìng。但要人真正尊重你,却靠的是功夫。越是过去的武人,越是明显。李德明这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功夫打法这几年都是rì涨,而且,在洛杉矶这么多年,他的弟子已经很多了。
他看谢寸官年纪轻轻,这两mén拳法,他虽然未窥全貌,但也肯定不是那么好掌握的。内家拳么,本来就是熬功夫熬xìng子的。这么年轻的人,一mén都未必能jīng,何况两mén。
他却不知道,戴式心意、沪上心意,都与周口心意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两mén拳法,其实并不犯劲儿。而且,谢寸官所遇的都是名师,所以少走了很多弯路。
更重要的是,谢寸官不是那种傻练功,不jīng打法的人。
谢寸官看出李德明的轻视,却只是付之一笑,却是好脾气地解释道:“这两mén拳法,在打法上有区别,功法上却不犯劲儿。两家人用的一本谱!”
李德明听了,嘿然笑道:“这么年轻,就打法!了不得!”轻视之意,却是未收。
谢寸官心头不由地有些恼了,看了一眼康顺风,康顺风却只是笑着,好像根本没听懂李德明话中的意思。谢寸官心中一盘算,突然就明白刚才在外间,康顺风的话来:“你的决定,合理不合理,相信自已的判断!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比知道好!”
原来,事情在这里搁着的,这个康哥哥啥都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倒tǐng好。
当时就轻轻一笑道:“李先生练形意的,形意出于心意,打法定有相通之处,我倒是很好奇李先生形意mén的打法怎样?不知道李先生肯不肯指教子一手?”
这却是直接的挑战了,李德明不由得一阵讶然,看不出这子tǐng能耐呀!
此时的李德明与过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是跟着康顺风打过生死檑出来的。但他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看着没有其他人的火气,但手上已经有不下二十条人命了。
梁山就惊奇地看了谢寸官一眼,他是农村出身的武者,不会看不起谁。但谢寸官直接向李德明挑战,却也让他刮目相看。当时就笑道:“谢,李哥的功夫那是没的,我亲眼见过,手臂上可以让人dàng秋千!美国那种个子高大的肌ròu汉子,也经不住他一个劈拳!”
谢寸官自然知道梁山的好心,却是不带火气地笑道:“我知道李先生功夫是极好的,要是不好,我还没兴趣闹闹的……”
梁山听了,就哈一声对着李德明笑道:“老李,我看你今天悬!”梁山这却不是看出谢寸官的功夫了,而是从康顺风的神情上感觉出来的。两个人已经叫起板来,身为主人的康顺风却一言不发。要是谢寸官功夫不好,康顺风肯定要打个哈哈,将事情带过去。毕竟,谢寸官是他的朋友,在他家里丢了人,自然不过去。
但康顺风既然不开口,那就是这个谢手里的东西,真的同李德明有一拼的。
这时,李德明看着梁山,又看看康顺风,就品过味儿来了,当时哈哈一笑道:“看来我老李今天确实走眼了!这么多年的修行,都没修到眼界上,呵呵,谢,老李就是这脾气,刚才有不得劲儿,你别心里去。咱哥俩就mōmō,别真玩出火气!”
这就是老chéng人与热血冲动的不同。
他这是给谢寸官和自己一个台阶。要是俩人功夫相差很大,他倒不介意,因为他容易留手。但看康顺风的态度,和梁山的判断,他知道眼前这伙子不简单。特别是从谢寸官丝毫不带火气的对梁山的回答,让他起了心。
因为年轻人,如果没有一定的修练,肯定先过不了火气这一关。其实练拳行功,初级阶段,火会有一盛,这是因为气血强大的关系。但到了后来,火气就会练没了,做事全凭理智判断。为什么,因为练拳,特别是内家拳,就是降龙虎之力。
龙见水生,虎行火气,练得好,必然是水火相济。所以练拳到最后,人们更会冷静,不会吃别人欺心诈意的亏。这也就是人常的,功夫越老,胆子越。其实不是人家胆了,而是人修练有境界了。
“不会的!您是前辈,我只有尊重!”谢寸官拱手道:“只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