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青本就不想与法海交手,她自知不是和尚的对手。
“妖孽,哪里逃!”法海在后面一边追一边用禅杖击打钵,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佛法。
前面的凝青虽然没受到什么冲击,却让她的脚步慢上了几分,凝青心里有些急,却不得不停下步子,与法海面对面而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内心有些心急。
“你这妖孽,本已得道不潜心修练,却和白蛇精在下界为所欲为,今天贫僧就替苍生收了你们。”法海边说边举出钵盂。法海此举有些过于狂妄,他为佛,凝青为道,两人修为不同。法海是由玉帝点化,却被白素贞占去了便宜,而凝青是由上清灵宝天尊通天道尊点化,加上仙潭水使其脱胎换骨,又吃了满树的仙潭果,法海想要收凝青,哪里收得住。
凝青开始时还有些担心,自己别跟白素贞似的被那钵盂收去化回原形。
法海举着钵盂嘴里快速的念着佛经,可凝青迎着钵于立定,不曾有半点移动。法海心下一惊,却压下不安,越是道行高,他收了,便越能助长功德,拿着禅杖敲击钵盂,嘴里加快了念经。可这一念,一口鲜红却从法海口里喷出。
凝青也觉得奇怪,法海的钵盂不是挺厉害的东西吗?怎么却收不得自己?凝青怀疑法海是不是拿了个假钵盂装样子时,看到法海喷血。
“你这妖孽!”法海愤恨的跺了禅杖,转身奔回金山寺。
凝青心里满是疑惑,跟上法海。
金山寺里,小和尚谨遵师傅的话,阻拦白素贞将许仙带手,白素贞也不知从来里招来了一群妖怪,和小和尚们打了起来,白素贞手持宝剑飞奔进正殿,却已不见了许仙的身影,白素贞一怒之下招来了大水。
法海匆匆的赶了回来,甩出袈裟,将金山寺护住。法海愤怒了,往日的恩怨涌上心头,那六颗灵丹便是法海心中的一道刺。挥舞着神杖,法海攻向白素贞。
凝青赶来时,就见法海的禅杖就要打到白素贞的身上,凝青本能的推开白素贞,带不及做任何防范受了法海一击。禅杖正好打在凝青的左肩上,上次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但也在凝青身上留下弱点,一口鲜血喷出,正喷到钵盂口。正发着光的钵盂因为占了凝青的血变得暗淡无光。
“青儿!”白素贞抱住凝青,“青儿!”白素贞连叫了两声,未见凝青应答,想到被法海关在寺中的许仙,又看着因救了自己而被法海打伤的凝青,白素贞咬牙招出了雄黄宝剑,直取法海的命门。
“孽畜,还不放在利器束手就擒。”法海转身,袈裟上身,手持禅杖跺了又跺,挥起禅杖回了白素贞的攻击。
“哼,法海,今天我们就将前尘今因算个清楚。”白素贞点地,飞身再刺向法海,眼里已经满满的愁恨。
法海的钵盂虽然被凝青的血染去了光茫,却仍对白素贞有着致命的伤害。白素贞被佛光照身,手里虽有观音大士所赐的雄黄宝剑,但哪里敌得过法海的钵盂,慢慢的倒在地上,此时白素贞肚子里的文曲星救了白素贞一命。
法海的钵盂接连两次被破,不敢再用钵盂,“今天文曲星救你一命,贫僧暂且饶你一命。”跺着禅杖,法海转身消失了。
白素贞勉强撑起身,走到昏了过去的凝青身边,“青儿,青儿!”白素贞心里懊悔不己,她是知道凝青虽然得道,却法力不高,若不是法海关了许仙……想到这里白素贞叹了口气,扶起凝青,如今只盼青儿受的伤不重。
凝青伤得不重,却也不轻。伤上加伤,凝青整整昏睡了数日,等凝青醒来,已经五天后。凝青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想起金山寺的事,猛的坐起身,扯到身上伤口,“嘶~~”
“青儿,你怎么起来了!快些躺好!”白素贞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些果腹之物。“你已经睡了五天。”白素贞扶着凝青躺下,又给凝青倒了杯水。“青儿,谢谢你。”白素贞握着凝青的手,“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跟我去金山寺的,忘记了你原本身上是有伤的。”
凝青摇了摇头,“这是哪里?”喝下白素贞递来的水。
“这里是杭州。”白素贞接过空杯子,“青儿,我知道我要说出口的话,会让你很为难,可……”
“姐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凝青对白素贞已经彻底没了好感,没有法海的苦逼,她也能做出水漫金山的事,多少无辜生命被白素贞一怒为才俊,而累死,且许仙连才俊都算不上。凝青虽然对人性淡漠,可……她却不曾动过杀念,更不愿看到那么多人惨死。
“青儿,我知你想回山继续向道。可姐姐实在无他人可求,可不可以请你陪姐姐去寻官人,等孩子出生再回山修道?”白素贞拉着凝青的手,“以我现在的法力,若是法海追来,怕是无法保全孩子,求你看到你我往日的情份上,再帮姐姐一次。”白素贞一脸的凄苦。
“姐姐,你怎么不醒醒,金山寺的事你忘记了吗?法海是刀子,可许仙就是使刀子的人?”凝青被白素贞一连串的话,气得直翻白眼,白素贞怎么就不醒醒?
“不,青儿,相公没有错,他是被法海抓去的,相公无缚鸡之力怎能抵得了法海。”白素贞不停的摇着头。
“你就一点儿不恨,一点儿都不怨?”凝青不置信的看着白素贞,世间怎能有这等的痴人?
“青儿,他是我相公,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我最亲的人,我如何恨,如何怨?”
“哪怕,许仙惧怕你,不敢见你,或是见到你,便引你至法海那?”
“不,相公不会这么做的,”白素贞说完不知是不是自己没了底气,凄苦的叹了声气,“若是真如妹妹所说,我便另寻他处将孩子生下,归隐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