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没有任何仇家,也根本犯不着派人专门对付他。
可是自家就不一样了,他为什么要被发配到老家,一切被抹掉从零开始?
还不是那些权力倾轧,可是他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够吗,结交的是农家子出身的清白读书人,散心方式是逛灯市,吃的是街边的馄饨摊子,就这那些人还不肯放过自己?
还能不能好好做个人了。
显然王伯和自己的小主人想到一块去了,正在长吁短叹的摸着还有一丝丝温度的马,顾惜惜也上前帮他处理马的后事,顺便安慰他。
谢知言站在林召棠的身旁,以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开口道。
“那人手里有剑。”
看到林召棠震惊的眼神,他继续着自己的分析,“我也是刚巧要如厕,听到了翻墙的声音,来人似乎不是普通盗贼,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给我的感觉,好像是要取人性命一般。”
谢知言这么一说,林召棠更加肯定了。
没错,就是这样,一定是冲着他来的,知言兄是遭受了池鱼之殃了。当下心里万分愧疚,还好没有出事,如果真是为着他害的谢知言和顾惜惜出了事,那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知言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我连累了你。”
“此话怎讲?”
林召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谢知言宽大的衣袖下,紧紧攥着的手松开了。
他神色有些讶异,恰好到处的质疑和好奇,将林召棠想要表达的内容给循循善诱了出来。
这样就好,别说他不知道事情的清晰脉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杀手一定是冲着他和顾惜惜来的,但是此刻他们没有自保能力。
所以一定要紧跟林召棠,这个让杀手有所顾忌的人,作为无足轻重随手就能被抹杀的小角色,只有抱紧大腿才能得到更大的生存机会。
在终于取得了林召棠的全部信任并且听完了对方的身世故事后,谢知言有些庆幸。
还好他的直觉没有错,这个大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粗。
原来林召棠居然是京城国公府的后人,显国公府的名号举世皆知,只因他家不仅是清流中的名门,还出了当今皇后,是太子外家。
那简直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到处一副热烈景象。
林召棠是显国公府第三代,算起来皇后是他堂姑,太子是他表弟,这种配置可以说是横着走没问题。
天塌下来也有人替他顶着,可惜他命格不好。
克死亲娘,在继夫人过门生了一串的孩子后,他就被边缘化了,整个府里只有一个老祖母为他做主,可惜祖母老了,这次他又被诬陷犯了辱母的大罪,如果被父亲拿住就算不打死也要打残。
他在京城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父亲一提起他就恨不得打死,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祖母把他托付给了老仆,两人就这么凄凄惨惨的回到了老家应试躲过一劫。
林召棠一开始是愤恨的,对于自己他沉郁伤痛,对于敌人,则是无能为力,他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直到有一日遇到谢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