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老婆婆,是被老木匠从乡下拐来的,原来她的喉咙并不是天生就哑,是老木匠硬生生割下来的,难怪爱妹老婆婆看人的眼神一直都充满警惕。
宋暖回想自己在老木匠家里的经过,这才发现以往从未察觉的疑点。
每次她去老木匠家时,除了第一次开门,和最后一次拿鸡蛋糕,其他时间爱妹婆婆从未在人前出现过。很多时候不是在厨房忙碌就是在卧室整理,好像从未停歇下来。
灵光一线间,宋暖突然想起老木匠将鸡蛋糕递给爱妹婆婆时,婆婆转身看她的眼神。
那个眼神在现在的宋暖看来很复杂,似乎有不忍,有提醒,更多的是挣扎。
后背寒意激起,宋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闭了闭眼,经过这事,她往后恐怕很难再相信别人了。
张林将这些年他们两父子做的恶托盘而出,待将笔录做完,时间已经是半夜十点。
宋暖坐在椅子上,心中阵阵后怕。这时,门被人推开,女公安进来,端了一碗面给宋暖。
“宋暖同志,吃点东西吧,你还在生病,吃完才好吃药。”
其实现在这个情况下,宋暖根本没有食欲,但她不想辜负这位女公安的好意,也不想自己拖着发烧的身体回学校,让程欢担心,遂接过女公安手里的碗,道了声谢,硬逼着自己吃下。
女公安欣慰地笑了,从兜里掏出一粒白色的药片,递到宋暖跟前。
“这是退烧药,上次我女儿发烧从医院开的,还有一颗剩下。”
宋暖接过药,朝她真挚道谢,从她晕倒醒来,这位女公安给了她很多温暖和帮助。
见她小口吃着面,女公安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问:
“你今晚是回学校还是先在公安局凑合一晚?如果想回学校,我找人送你。”
宋暖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学校,她怕程欢担心她,上报给老师,事情闹大就瞒不住了。
果然,宋暖前脚刚谢过送她回来的两名公安,程欢下一秒披着外衣匆匆从楼上跑来。
小姑娘满脸泪痕,扑进她怀里,将她抱得紧紧的。
“暖暖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担心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老师了。”
宋暖拉过她的手,触感一片冰凉,她眼底闪过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愈发沙哑的嗓子安慰她:
“我没事,就是下午在小院躲雨,不小心睡着了,这才晚了些。”
程欢一向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很容易被骗过去,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将宋暖全身上下扫了遍,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你声音都嘶哑了,肯定着凉了,我不管,以后你去小院我也要跟着去,万一再发生一次这样的情况,我怎么和宋叔王婶交代啊,还有禾苗姐姐和我哥,他们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宋暖突然就笑了,她擦去程欢的眼泪,将她往宿舍带:
“行,以后去小院都带你,只是小院的装修怕是要暂停了,咱们需要重新找一个木工。”
程欢还在疑惑着,宋暖也没打算跟她解释,没几周就要过年了,一切等回家过完年再说。
她想不到的是,一个现成的木工,正上赶着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