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从泽芜君那里一路走来,穿过半个院子的时间他想好了各种说词,现在看来,彻底排不上用场了。
亏他刚才还担心的不得了,这小孩哪有一点思过的样子,比他魏公子年轻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现在终于相信了!
这孩子在莫家庄跟他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他是真的觉得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那句“活着就是为了吃”大约也是他的人生理想了。
魏无羡不由感叹道:这孩子当真是有前途!
莫名的,他有些违和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聪明如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当年他偷喝天子笑被蓝湛抓包,明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只要蓝湛不说,自己也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结果呢,蓝湛那个小古板作为云深不知处掌罚之人,坚决不放过他,现在倒好,对着这个小孩倒是视若不见了,还有泽芜君!
他魏无羡就不信,屋里这么香的味道泽芜君会闻不到,不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简直就是双重标准!蓝湛这个小古板当年为何没有放过自己!
那孩子听见他们进来,跪的纹丝不动,东西也不知道藏一下,没有一点被抓包的心虚,显然这种事情已经是常态了,此刻背对着他们,嘴巴里好像还有东西,还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好饿啊,我觉得我得好好补补。”
好好补补这句话魏无羡倒是赞同,这屋里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吐出来的淤血,他走进一看,莫离这孩子脸色惨白,这是受了极重的伤!
他蹲在莫离身边,想探查一下他的伤势。
却被莫离躲了过去,笑着对他说道:“羡羡,你也来了,我请你吃东西呀!”
魏无羡被他一句羡羡叫的,心里那个酸涩劲甭提了,他原本以为自师姐死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喊羡羡,如今被这小孩如此熟稔的喊出来,他竟一点也不觉得排斥。
反倒是旁边的蓝忘机不满意,呵斥道:“不得没大没小!”
这是什么事!
闭门思过在这偷吃东西他当做看不见,喊一句羡羡,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他倒先发火了,魏无羡觉得理解不了蓝湛的奇葩思维,干脆忽视他的话,当做没听到,继续跟小孩套近乎,试探他怎么受的伤。
谁知这小孩看着乖觉,脑子精明的很,魏无羡问了半天依旧问不出半句有用的,碰了个软钉子。
莫离从来都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这么重的伤却不说原因,定时有难言之隐。
蓝忘机也并未逼迫他,叮嘱他:“好好听伯父的话,认真养伤,不可再调皮!”
伯父?
魏无羡惊呆,傻站在那里。
伯父是哪个?
泽芜君怎么会是伯父?他不是莫离的爹吗?
他想起之前问莫离的话。
“蓝氏双璧跟你是什么关系?”
“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爹的兄弟。”
原来是自己理解错了,他爹是蓝湛,泽芜君才是他爹的兄弟。
蓝曦臣的为人不会做出偷听的事,但是以他的修为,自然也清清楚楚的听到莫离屋里的对话。
他缓步走了过去,看着傻呆呆的魏无羡,有些诧异,问道:“忘机,你还没有告诉魏公子吗?”
魏无羡还晕乎乎陷在震惊里出不来,恍恍惚惚的接道:“告诉我什么?”
泽芜君既然当着魏无羡的面问出这句话,便是直接替弟弟做了决定,让他告诉魏无羡真相。
是以,蓝忘机对兄长微微颔首,拉着魏无羡的手腕,把他带回了静室。
回到静室里,魏婴终于缓过神。
他觉得之前对蓝湛满腔的感动全都喂了狗,亏得他先前还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至少还有蓝湛这个知己,没想到自作多情了,他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当即发飙,骂道:“好你个蓝湛!亏我还把你当做知己,却原来我这边刚一死,你就马上成婚生子了!连个伤心的时间都没有!真是白瞎了那些年我对你的赞赏!”
蓝忘机站那听他骂完,说道:“没有在你死后成婚生子,莫离是在你死后三年带回的云深不知处,那时他才三岁,今年十六岁。”
魏无羡一愣,怎么又是三年?
蓝湛之前说三年后才下山找自己,带回莫离也是三年后,难道自己刚死的那三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觉得自己今天脑子不好使了,但是脑子不管好不好使,十月怀胎他还是知道的。
这么一算,倒是他冤枉了蓝湛。
但是,不对啊!
蓝湛的儿子居然长得跟自己一样,这往深了一想,简直是细思极恐!
魏无羡刚消下去的怒气,又蹭蹭蹭的冒出来,他对着蓝忘机怒目而视。
“好啊!蓝湛,你可真是好样的!我真是没有想到,堂堂仙门楷模的含光君,居然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无耻之徒!”
这句话说的蓝忘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在他一向稳得住,定力极佳,依然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
魏无羡此刻简直是火冒三丈,嫌弃蓝忘机嫌弃的不得了,连跟他站一起都不愿意了。
他后退两步,十分愤怒的指着蓝忘机,接着骂道:“呵!方才我还没想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定是记恨我当年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时候多次捉弄你,你怀恨在心,就找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姑娘,生了一个特别像我的儿子,对着儿子,天天幻想着我夷陵老祖魏无羡喊你蓝忘机当爹,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想的倒是挺美!我要跟你绝交!”
卑鄙小人蓝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