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被埋进墙壁以后,最初的一段时间意识清醒,这种被活埋只能等死的感觉,让他恐惧和绝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没想到他还能再次睁开眼睛,活着从石堡里出来,而救他的人居然是魏无羡!
这个被他当做杀父仇人恨了十六年,这个信誓说道要替娘照顾自己的魏无羡!
对于发生的事情,金凌其实有模模糊糊的记忆,被含光君施法固灵以后,他的意识更加清晰,人虽昏迷,却听到了魏无羡要转移恶诅痕,听到了蓝莫离对自己自作自受的职责,自然也听到了魏无羡为了救自己将蓝莫离诳住。
金凌没有感觉到腿上的恶诅痕,恶诅痕被转移走,他依然没有感觉,这样一无所觉,被怨灵找来自然是死路一条,而且,如果没有魏无羡,他会死在食人堡里,舅舅恐怕连自己的尸首都找不到。
金凌忍不住去想,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没有控制温宁杀了爹,他说要替娘亲照顾自己的话,应是他的真心话。
等魏无羡施法完毕,替他放好裤脚,替他穿好靴子的时候,金凌突然很后悔,他当初不该命令仙子去吓蓝莫离,那样的话,就像蓝莫离所说,他可以用观雪解了自己的恶诅,就不用这人转移了吧?
金凌看着席地而坐的魏无羡,还有被魏无羡搂在怀里昏睡的蓝莫离,以及站在旁边的杀父仇人温宁,一时心乱如麻,根本理不明白,到底该用何种心情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这三个人,于是他一把抓起脚边的佩剑,拔腿飞速的跑掉了!
魏无羡简直不敢相信,这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还能如此活蹦乱跳!
他此刻突然有点理解江澄为什么动不动就拽着这孩子的胳膊,动不动就说要打断他的腿了,这都是被精力旺盛的小孩逼得,一个不留神,他撒腿便能跑没影!
魏无羡赶紧跟温宁说道:“温宁,你跟着金凌保护他,记住,远远的跟着,不要跟江澄起冲突,等他们汇合了你便去客栈等我们。”
温宁点点头,立即动身,悄悄的跟在金凌身后。
石堡外头,此刻只剩下魏无羡和莫离父子俩。
魏无羡搂着儿子等蓝湛,他一脸的苦恼,头疼的想:等阿念醒了该怎么办呢?这孩子怕是要气坏了吧!
蓝忘机捉了一脸瑟缩的聂怀桑回来,看到地上一坐一躺的父子俩,立时将聂怀桑丢在一边,走到他们俩身边。
魏无羡忙道:“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是我将阿念打晕的。”
蓝忘机皱眉:“为何打晕他?”
魏无羡那个郁闷啊,小的这个还没想好怎么哄,老的这个又来审问他,可怜他威风凛凛的夷陵老祖,一时竟被问住,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便将视线落在昔日同窗聂怀桑身上,招手一笑,道:“方才跑的这么快,我还道是谁呢?聂兄啊,好久不见!”
聂怀桑惊喜的看着他,又畏惧的看了一眼蓝忘机,磕绊道:“魏…魏兄,好…好久不久,我就是很巧合的路过而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果真是一问三不知!
魏无羡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聂怀桑没有多少变化,还是老样子。
蓝忘机没有理会聂怀桑,视线扫过魏无羡全身,最后停留在他的腿上,单膝跪地,掀开了他的裤脚。
看到腿上乌黑诡异的恶诅痕,涩声道:“是从金凌身上转移过来的?所以你才打昏了莫离?我才走了一会,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
魏无羡哈哈道:“普通的恶诅痕而已,我夷陵老祖是谁?对付它还不是小意思,等它来找我的时候,一下就能打散了。”
蓝忘机站起身,把目光投向聂怀桑,眼神冷冷的,带有催促之意,道:“聂宗主,还请如实相告。”
聂怀桑在他单膝跪地的时候,就打开扇子挡住了自己的脸,此刻被点名,慢慢的移下扇子,露出一双眼睛看向蓝忘机和魏无羡,依旧死不承认。
魏无羡忍不住将莫离交给蓝湛,站起来抢过聂怀桑的扇子,自己轻轻摇着,说道:“我说聂兄,在我面前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这里是清河的地界,除了你们聂家,没有人能轻易设下三道关卡,更何况,方才金凌差点出事,你又巧合的出现在石堡附近,留下来证据,你说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聂怀桑嗫喏着,似乎有些犹豫。
魏无羡道:“清河聂氏在行路岭上建造一座食人堡的目的是什么?墙壁里的尸体怎么回事?如果你不说清楚,只怕日后被捅出去,仙门众家一同来质问讨伐,到时候你就是想说,也没有人愿意听,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你了,聂兄,你不想这样的吧?”
聂怀桑对着含光君狡辩了一路,可面对魏无羡,他自暴自弃,放弃挣扎了,哭丧着脸道:“那根本不是食人堡,那是我们家的祖坟,魏兄,请看在咱们昔年交情的份上,含光君,请看在两家世交,你大哥和我大哥结义的份上,接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们千万不能传出去,万一日后捅出去了,两位也帮我说几句,帮我做个见证。”
魏无羡和蓝忘机答应他。
聂怀桑便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了,最后总结道:“我们家是以刀道入道,历代家主的佩刀,戾气和杀气都很重,几乎每一位家主最后都是爆体而亡,意外横死,而他们性情暴躁也于此有极大的关系,在家主生前,他们佩刀的暴动可由主人控制,但是主人死后,它们无人管制,就会变成一把凶器,每一位刀灵只能认一个主人,不能为旁人所用,我们这些后人又不能把刀熔了,一来对先人不敬,二来熔了也不一定解决,所以除了建造这个石堡之外,我们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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