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没有春天的死寂（上）

自己的方式来向这个社会挑战。

    但是，随着成绩一直在班级里垫底。班主任三番五次打电话向母亲告状后，我失去了最后的自己的场所。母亲因为临近中考的关系，表情一天比一天凝重起来。

    我开始埋头写小说，不管在上课的时候还是放学回家。我努力着编制着语言，将我所有想说的，想发泄的，全部都挥舞在纸张上。

    父亲开始因为的成绩责骂母亲，怒斥母亲对于我的溺爱，从母亲的脸颊里流出了眼泪，平日里如此温柔地微笑的母亲，露出了如此悲伤的表情。我在家装出的好孩子的样子，对于父亲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我堂堂大学生，生出的儿子成绩如此糟糕，还不是你过分溺爱他的错误！”

    “我平时在公司上班就已经够忙了，你还不好好管教儿子，到底做的什么妈？”

    “如此没用的儿子真是我生的吗！你叫我以后到外面和别人怎么说？我儿子只能考个垃圾高中吗？甚至是连高中无法考取？职校？中专？我的脸都被你们母女丢尽了！”

    父亲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细细的针，刺进我的心膛。不见流血，却疼痛无比。父亲那愤怒的语言，不断在重复着，不断在否定我的价值。在家听从父母的话是无用的，那时候我认识到了，再怎么装作好孩子。再怎么遵守着社会的秩序，再怎么作为一个好人，都是没有用的。不能读出成绩，社会就会否定你的价值。

    总是逆来顺受的我，萌生出了反抗这个社会的意识。

    我更加努力地写着小说，写着那些我所认为正确的语言。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只要将我的小说完成。母亲的笑容就可以重现了。母亲，您只需要再等待一些日子，儿子就可以让您再次发自内心地对我微笑了。

    但是，往往通往成功的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凭着一口两口忍住的意气就可以的。

    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并不是天才，没有那么拥有语言上的天赋，不华丽的辞藻加上满是牢骚的文章根本不会有人想看。根本就没有商业价值。

    在网上投稿的出版社的编辑之一，是这样对我说的。

    我抱着这样的挫败感，参加了中考。考的怎么样我自己都并不知道，满脑子里都是对于失败的阴影。只是将任务般地将卷子涂满。

    这不是简单的失败，我迷失了未来的路，我可能会永远失去母亲的笑容。混乱的大脑根本思考不出一点点有价值的事情。在答完卷子回家的路上，想到又到回到那个已经满是紧张和压抑的家中。我的内心已经被击溃了，被残酷的现实击溃。前所未有的空虚感，让我明白这双纤细的手，什么都做不到。

    我看不见未来，尽管在回家的路上尽是学生们，对于初中毕业的解放的欢喜而发出的嘈杂。但是我却只能感受到一片死寂，那些周围的欢快的神情不属于我的世界。我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规规矩矩生活着的俗人。而我，是一个失败者，像一个丧家犬，拖着尾巴尽量避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