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浩双手无力地垂下来,放开了白若熙,双眸无神地凝望着前方,泪水朦胧着他的眼,却笑着说:“你说你最爱的人是我,要做我一辈子的妹妹,一辈子相亲相爱永不分离,你还记得吗?”白若熙忍不住要哭泣,紧紧捂着嘴巴,拼命地点着头,她知道全世界对她最好的人莫过于她二哥,甚比她亲生父母。她也很爱她二哥,可是这种爱是亲情,而不是爱情。乔玄浩见她点头,像疯了似的,突然站起来用手指着乔玄硕,目光带着愤怒的火焰看着白若熙:“既然都记得,为什么要嫁给他?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白若熙跪在地上,捂着嘴巴默默地哭泣,她痛苦是因为让最爱她的二哥受伤了。这世上唯一疼爱她的人就是她二哥,她又怎么忍心让他如此痛苦难过?乔玄浩把白若熙拉了起来,步伐稳了些许。他无比温柔,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哽咽着喃喃:“若熙,别哭了,告诉二哥,你是被逼对不对?你不用害怕,有二哥在,谁敢欺负你,谁敢逼你,我都跟他拼命。”白若熙吸着鼻子,缓缓地抬眸,朦胧的眼里满是泪水,诺诺看向乔玄硕。才发现他嘴角溢出血来,乔玄浩那一拳太过用力让他受伤了。她紧张地微微一动,想要过去,可乔玄浩一把扯住她的手,再问一次:“若熙,告诉二哥,到底怎么一回事?”乔玄硕疏离的目光变得清冷,看向了老太爷。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他无所谓,他只希望白若熙此刻站在他的立场这边,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可是,他依然是一个人的阵线。老太爷突然开口,喃喃道:“玄硕啊,在纸上签个名字吧,刚刚若熙已经签字了。”这话一出,白若熙错愕地看向了老太爷,眼睛瞪大再看看茶几上。她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份协议书,她刚刚也表明了她不会签字的。可为什么突然变成她已经签字了?乔玄硕脸色骤变,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协议书。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狠狠地挫痛他的心,白若熙的签名压指纹都齐了,那一刻,他嘴角露出了淡淡苦涩的冷笑,笑比哭更难看。心如刀割不过如此。他终是明白,权利和金钱可以得到任何东西,唯独爱情,勉强不来,逼迫不得。白若熙抹掉脸颊的泪痕,紧张地上前一步:“三哥,我没有,我没有签字。”安晓温声细语道:“若熙,不怕的,签就签了,有妈妈和爸爸在,还有你爷爷也会护着你,你三哥不敢拿你怎样的,你这爱说慌的毛病要改改……”乔玄硕眉宇间隐隐地渗透出一股冷冽,危险的气场蔓延,他手紧紧用力,把协议书握在手里,纸张滋滋皱起来的声音那么的骇人。白若熙就站在乔玄硕身后,紧张地摇着头,哽咽着喃喃:“三哥,我真的没有……”可是,乔玄硕对她根本没有信任可言。她一开始就拼了命的纠缠他想离婚,她现在却说她没签字
,连自己都不相信,她又怎么去说服这个本来就不相信他的男人?乔玄硕握住协议书,缓缓抬头,对着天花板深呼吸一口气,突然转身,从白若熙身边擦肩而过。经过的那一刻,白若熙感觉他的冷气场像锋利的刀刃,从她身上划过,四肢百骸都在痛着,痛入了骨髓。白若熙愣在原地,紧紧握住拳头,双眸垂下来,眼眶溢满了泪水,但她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身体的每一寸细胞都像被撕裂般痛入心扉,双脚在发软,沉默着一言不发。老太爷对乔玄彬比了一下手势,乔玄彬立刻领会,走到乔玄浩身边,用力捉住他的手臂,拖着往楼梯:“二弟,我扶你上楼休息。”“大哥,你放开我,我没醉。”“别挣扎了,你是想让大哥掉下楼梯才心安。”“大哥,我不想你掉下楼梯,但是你放开我,我要保护若熙,你看到没,那群家伙都想欺负她,都欺负她……”“没人会欺负你的好妹妹,你先去休息,我让若熙来照顾你……”“好,你让若熙到我房间来,我负责看着她。”“……”乔玄浩的声音慢慢远去。白若熙微微一笑,眼眸含泪,心却在最痛的时候被甜了一下,在最后的一刻,依然是她二哥最担心她,最疼她。客厅突然变得安静了。所有人沉默着,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审判着她。大家都在等老太爷开口说话。好片刻,老太爷才缓缓开口,冷静的语气变得柔和,没有了之前戾气:“小熙啊,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不是吗?”白若熙低着头,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吸,握拳的指甲深陷掌心的肉里,再如何用力掐都感觉不到疼痛了。似乎已经麻木。“你跟玄硕不合适,在我们所有人的眼里,你们是兄妹,从另一方面来讲,你配不起玄硕,如果在古代,你连做他的丫鬟都不配,你懂爷爷的意思吗?”“他本来就要跟尹小姐结婚的,你抢自己朋友的老公,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太缺德。”“自古红颜祸水多,看看你把他们兄弟弄成什么样了?难道你希望他们为了你互相残杀吗?”“你好好想想,其实这是最好的结果,别强求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了。”说着,老太爷向乔一霍伸手,乔一霍递给他一张支票。老太爷把支票放在茶几上,轻轻推过去,温声细语道:“小熙啊,以玄硕那爱恨分明的性格,接下来很有可能就不会再见你了,当然你跟他结婚这段日子的损失费就由爷爷出吧,你拿着这笔钱,下半辈子不用担心生计了,乔家也就没有办法让你继续住下来。”白若熙深呼吸,听老太爷说了那么多,心也平静了些许。老太爷说的话很有道理,她的确配不上乔玄硕,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不可能的,只是那个男人给她希望而已。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谈何信任,谈何厮守?她心里只有一个疑惑,淡淡地开口问:“我只想知道那份协议书上的签名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