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跟田贵一起说好的。原本,他还瞧不上田贵这个人呢,没想到啊,这人竟然会这么凶!
田铛看到李辉的小动作了。
阮慧心死死的挡在门口,田铛突然冲向李辉,把他手里的衣服一扯,然后跑到窗户口那,把李辉的衣服全部扔了下去,然后冲楼下喊,“公安同志,上来一趟。”
“好,我马上来。”楼下的公安同志见没事了,可算放心了,可被单交给一楼的邻居,这才上楼了。
田贵看向田铛,“真是公安?”
田铛点点头。
阮慧心尖叫:“田铛,你疯了不成,你看看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想叫外人看我们的笑话?”
田铛看向阮慧心,“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真不搞不懂,你是不是想我姐逼死啊?”
田铛指着李辉,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人哪点好了,你要是这么喜欢他,你怎么不嫁给他啊!”
“混账!”阮心慧伸手就要打田铛。
田铛往后一退。
然后趁阮慧心不注意,从门里跑出去了,刚出去,就听到外头的敲门声了,公安同志来了。
田铛赶紧去开了门。
过了没一会。
警车来了。
穿着小裤衩的李辉跟阮慧心被带走了。
换了干净衣服,头上包着纱布的田玲,也在田贵跟田铛的陪同下,去了医院。
田玲住院了。
她情绪极度不稳定,还怕人,尤其是男人。
田铛问医生:“我姐情况怎么样?”
医生道,“脸部跟身上有轻伤,头部的伤重一些,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她精神受了一点刺激,得慢慢恢复。”
李辉跟阮慧心都被关起来了。
阮慧心还在狡辩,她说她是田玲的亲妈,不会害女儿的。
李辉也说,她是田玲的男朋友,两人两情相悦,殴打只是两人的小情趣。
可惜。
田贵跟田铛不是这么说的,他们两个是证人,能证明李辉跟田玲不是对象关系,还有阮慧心,见钱眼开。
这一次,田铛真没法帮她说话。
她也不愿意帮阮慧心说话。
这次她帮了忙,那下一次呢?
要是她妈为了一点利益,也把她卖给别人了怎么办?
田铛害怕。
田贵决定跟阮慧心离婚。
阮慧心不同意。
她不敢置信,“你竟然敢不要我,当初,是你想着娶我的,只有我不要你的份,你怎么敢不要我?”
田贵盯着阮慧心,只说了一句,“这些年,我受够了。”
阮慧心吼道,“我也后悔当初嫁了你,我就不该听我妈的话,说什么你老实可靠,不是老实可靠,是没用!是不会赚钱,是升不了官!但凡你有用一点,我至于要用女儿换你的前程吗?”
田贵也吼道,“谁让你换了,我就喜欢这样的日子,家里是缺吃了还是缺喝了?还还是你太势力眼,看到一个当个小官的,心里就惦记,要是你不跟人攀比,至于过成这样吗?”
陈海对田家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原本,他送邮信送邮件的范围包括田玲工作的书店的,当初,就是因为他经常给田玲送信,两人才慢慢认识,慢慢熟悉起来的。
别误会,那信不是陈海写的,是别人寄给田玲的。
现在陈海没去那一片送信了,他跟同事换了地方。
不光是田玲工作的书店,连田家那一片地方他都没去了,他不想碰到阮慧心。
陈海现在比以前更加忙碌了,只有忙起来,他才能忘掉田玲。
时间久了,以后就能完全忘掉了。
这天,陈海送信去公安局,刚出来,就看到一个公安提着公文包往里走,看到陈海,还跟陈海笑着打了招呼。
这个公安同志叫郝正,是之前给陈玉送过表扬信的。
陈海认得他,上次陈玉结婚,这位公安同志还了呢,是陈玉邀请的。
“陈海同志,你给这一片送信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郝正笑着问道。
“以前是另一边,跟同事换了区。”陈海回道,“我过来两口了,都没看到你啊,最近在忙什么?”他问完才想起来,公安局的案子一般人是不能问的。
陈海很快道,“不能说就算了,我就随口一问。”
郝正还真说了:“不是什么大案,不过啊,这案件的性质太恶劣了。检察院已经定案了,人也判了刑。可你说怪不怪,那抓进去的男犯人没过几天,竟然出来了,还叫我撞到了,我报到上面去了。”
他又道:“这案子上面要严查,我刚刚从报社回来,这案子到时候要发表的。明天你就能看到了!”
郝正同意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是还会登我的照片呢,你说说,我们只是为人民服务嘛,搞得这么隆重,怪不好意思的。”
陈海道,“这是好事啊,我明天一定买报纸,好好把你的那篇报道剪下来!对了,明天我再给陈玉送一份去,叫她也看一看。”
两人又说了几句,都有工作要忙呢,一会就散了。
第二天,陈海早早的就买了两份报纸,他把要送的信全部装好,然后骑着自行车就往陈玉工作的粮店去了。
七点五十,陈玉在粮店里头,正准备上班呢。
结婚之后,陈玉白里透红,比以前更好看了,笑容也多了。
她销假回来,还发了喜糖跟一些特产呢,这可让粮店的同志们更喜欢她了。
这姑娘多会做人啊。
陈玉看到陈海有些惊讶,“哥,你怎么来了?”
她都有好些天没见着她哥了。
陈海递了一份报纸给她,说道:“郝正同志办了一个大案,上了报呢,我昨天听他说的,就想着这件事你也该知道,大伙都认识,该为郝正同志高兴才是。”
陈玉接过报纸,翻看起来,“哪页啊?”
结果,话音刚落就看到了郝正同志的正脸。
郝正同志穿着警服,敬着礼,精神奕奕的,在报纸的头一页呢。
陈海也翻开了报纸,在这开始看了起来。
这么一页,五分钟就能看完。
陈玉看了,受害者是个姑娘,她亲妈跟一个相亲对象合谋,将她骗到房里……最后姑娘救出来了,姑娘的亲爸跟妹妹都没有姑息作恶的亲妈,给送到公安局去了。
报纸上说,那相亲对象家似乎有些背影,不光想拿钱消灾,还把判了刑的男犯人从公安局给捞了出来,结果叫郝正同志发现了。
郝正同志这回可是立大功了。
上头立了案,派人来查了,公安局里的一些蛀虫很快就会被揪出来了。
陈玉笑着对陈海道,“郝正同志这照片拍得真不错,一身正气。”
陈海看完报纸,脸色铁青,跟陈玉说了一声,骑着自行车就匆匆走了。
这是怎么了?
陈玉不解。
她又看了报纸一眼,她哥是看了里头的内容后,才变了脸的。
这上面……
陈玉突然一怔。
又仔细的将刚才的新闻看了一遍,她哥脸色这么难看,难道跟田玲有关?可上面写着化名张某,黄某,不姓田啊。
等等,化名。
陈玉将田玲一家代入报纸中受害人的角色,瞬间就想通了,还有相亲对象,难道上次的那个矮胖子?
对得上。
可真的会是田玲一家吗?
陈玉有些不敢想信。
报纸里受害姑娘的亲妈亲手把女儿推入火炕,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那个禽兽揪着头发打骂,田玲她妈看着挺爱护田玲的吧。
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陈玉,上班了。”同事喊她。
“来了。”陈玉应道,
她收起报纸,开始工作起来。
这么快就八点了啊。
工作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中午换班的时候。
何主任来了,她拍了拍手,对大伙道:“大家把手上的活停一停,我有件事跟大伙说。”
粮店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
何主任道:“下午有个新同事要入职,二点钟上班,到时候大家欢迎一下。”
陈玉问:“主任,新同事是男还是女啊,叫什么啊?”
何主任脸色严肃,“姓李,是个姑娘,这姑娘是上头空降下来的,好了,就这事。”她说完,把陈玉叫过去了。
何主任是这么说的,“那姑娘跟你差不多大,你那宿舍不是只住了一个人吗,到时候安排她跟你一起住,你看行吗?”
陈玉笑着点头,“当然行啊,那宿舍又不是我的,本来就该两个同志一起住的。”
她一个人住了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何主任笑,“这就好。”
陈玉倒是说起了另一件事,“主任,你是县里的人,在这里久,知不知道哪个地方能买房子啊?我家那位想凑点钱买个房子,两人住一块,他说上班也方便。”
何主任听了这话,点点头,“你们小两口正新婚呢,这分开住确实不好。”她道,“我会帮你留意的,你说说,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房子啊?”
陈玉道:“最好能大点的,我婆家人多,兄弟七个呢,怕以后来了客人没地方去。”
何主任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要我说,兄弟多再更不能买大方子,以后婆婆来住,再带着孙子来住,一个接一个的,那才不好相处呢。”
陈玉立刻道,“那我听主任的,你帮我看一看。”可说完想起一件事,“我弟弟跟他弟弟都在这上学呢,最好给两个孩子留一间。”
何主任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我帮你问问。”
陈玉高兴得很,谢了又谢。
何主任忽然问:“上次你结婚,那摄影师哪请来的?”
陈玉道:“城里请的师傅,前些天来了信,就好了,让我们去拿呢,可我跟我家那位一直没有空,就没去。主任,要不这样,到时候洗出来了,我拿给你看一看。要是您满意,我再跟他说,让他来过来跟您见见。”
“好啊,那我等着。”何主任笑眯眯的看着陈玉,觉得更喜欢这孩子了。
是个有心人。
何主任有个亲戚也要结婚了,特别亲的,她看到陈玉上次的喜酒那照相就特别好,她也想叫自家人拍几张,留着,做个纪念。
下午二点,粮店的新同志来了,何主任亲自领过来的。
是个打扮得很时尚的姑娘,脸上的妆粉很重。
“大家好,我叫李小悦,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请大家多多指教。”李小悦踩着羊皮鞋,还有小跟呢,穿着裙子,独一份呢。
李小悦。
陈玉想起来了,是林白之前在供销社的女同事,赶过陈玉的那位,连数都算不清楚,后来叫供销社的领导打发到养猪厂去了。
这人怎么会调到粮店啊?
李小悦眼睛一扫,也看到了陈玉。
她眼睛一眯,皮笑肉不笑的道:“哟,这位很眼熟嘛,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她说完就问何主任,“主任,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长得真是招风引蝶。”
这年头,招风引蝶可不是什么好词。
何主任心里咯噔一下。
这新来的女同志对陈玉有成见。
何主任道:“说什么呢,那位是陈玉同志,我们的优秀同志,上过报纸的,公安局都表扬过的。还有,陈玉本本分分的,结了婚。”
何主任表情严肃的看着李小悦,“李小悦同志,我们粮店的同志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你不要把歪风邪气带过来了。”
这话就说得很严重了。
李小悦没想到何主任这么护着陈玉。
她扯出一个笑,“是,主任,我会好好跟陈玉同志相处的。”
她说完,看向陈玉,“陈玉志,你说是中以。”
陈玉微笑点点头。
忽然想起来似的说道:“李小悦同志,我听人说你连算数都算不好,我一直觉得这话肯定是假的,要不,您给我们称一称米,算一算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