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子,羡慕坏了。
她又往肖媛的肚子看了看。
看完后,这才在屋里开始找人。
肖媛忙着收拾东西,压根就没注意到唐彩妮的娘。
林东帮着提东西,唐红梅护着肖媛,人都出来了,准备锁门了。
唐彩妮的娘才急冲冲的跑出来,“等会,别锁,还有人呢。”
肖媛皱眉道,“你进我家干什么啊。”
“就看看,我找了,我闺女不在。”说完唐彩妮的娘就出去了,手里好像还拽了个什么东西。
唐红梅看到了,以为唐彩妮的娘偷东西,硬是把人给拽过来了。
“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个黑色的石头。
唐红梅都惊了。
这人有病吧,连块石头都捡,还偷偷摸摸的。
唐彩妮的娘嚷道:“我就说我没偷东西吧,非不信。”这石头是肖媛家的,这怀了两个儿子,这家的风水好,她拿块石头回去,镇宅。
保佑她的孩子以后第一胎都生儿子。
林东把肖媛的东西放到了小轿车里面,肖媛跟林东都上车了。
林北带着宋小婉也上去了,他是这么说的:“我去趟县里,检查检查孩子。”
顺路带一脚。
“好啊。”林东大舅子的朋友挺好说话的,笑着发动了车,然后小轿车开走了。
唐红梅站在这边,挥了半天的手。
等她回过神,就看到丰收大队的林队长跟妇联主任把麻子给带走了,问去哪,说是去公安局。
要报案。
“你们干什么啊,这可是我女婿,你们抓他们干啊。”唐彩妮的娘去拦,没拦住。
“你女婿?”妇联主任惊讶道,“你护着他做做什么,这人要真的是打死了两任老婆,这是犯罪,你女儿嫁过去,那还能跑得了?你怎么还护着这么个人啊!”
有毛病啊。
唐彩妮的娘一想,还真是。
就没护着麻子了。
再往深了想,麻子打死人这事要真立了案,被抓了,那这她闺女就算跑了,这彩礼钱也应该不用还了吧。
还是好事呢。
麻子被带走了。
林北他们也走了,唐红梅也回老屋了。
林老三跟妇联主任一块走的,麻子打死媳妇这事林北说的,林北现在不在,林老三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正好找林老三问。
林家的新屋子这边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唐彩妮的娘问唐彩妮的爹,“这麻子也被带走了,我们回去吧。”
唐彩妮的爹瞅了瞅林白的那几间新屋子,“回什么啊,那还有好几间屋子呢,窗户闭得严严实实的,啥也瞧不清,我看啊。这几间屋子肯定是有问题的!”
他可不相信林家人的说词。
林老三怎么可能无端端的出现在红旗大队呢。
肯定把他闺女给拐走了。
“那没人,门锁着呢。”
“怕啥,”唐彩妮的爹小声道,“你刚不是看到了吗,林家人都走了,尤其是那几个儿子,不在。”
都走了还怕什么啊。
门锁了,砸开啊!
到时候谁知道是他们干的。
要是唐彩妮真在这,他们还要告林家人一个诱拐姑娘的罪呢!
第二天。
陈玉正在粮店上班呢,四哥林北过来找她,她还奇怪呢。
家里有事四哥应该去找林白的啊。
“是这样的,你家新屋子的锁被人砸了,里头的东西都被弄乱了,我刚才去老六的供销社,他不在那。说是派了任务,还没回呢,我就过来跟你说一声。”林北昨天跟宋小婉从医院回到家就歇下了。
累。
后来还是三哥从公安局回来,习惯性的往林白那屋子那边转悠了一圈,发现林白新屋子的锁被人撬了。
锁啊它坏了。
可还是被人故意挂在门上面,远看看不出来有问题,走近了才会发现这锁两边扣不上了。
那会都半夜了。
林老三从屋里摸出个旧锁,把屋子的门锁上。
然后去找了林北,说了这事。
本来,林老三是准备自个来告诉林白的,可是林北要去黑市倒卖点东西,正好要到县里来,顺路。
这捎信的事就交给林北了。
“我家屋子被人砸了?”陈玉真是一头雾水,“别人砸我屋子干什么啊,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没跟人吵架啊,结仇的啊什么的。
林北把唐彩妮那一家人的事说了。
陈玉按着眉心,“你是说,怀疑是那唐彩妮的家人干的?”
她又问,“四哥,早上你去我家看了没,东西是怎么个乱法?”
林北想了想道,“椅子翻了,你那卧室装东西的大柜子开了,我觉得,里头的东西被人动过。”他是不知道陈玉的柜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看那摆放的位置看,中间是有东西的,后来挤压到一块了。
“柜子里头?”陈玉在想,“不会是结婚时候的五金吧。”
“五金,金子啊?”林北一听就急了,“那还等什么啊,赶紧去唐彩妮家找他们要回来啊!”一看,陈玉怀着孕呢,他立刻道,“我去帮你要。”
“四哥,等会。”陈玉叫住了林北,“先不去要,我先去跟我们主任请个假,去公安局报案去,叫他们一起过去,到时候一查就出来了。”
唐彩妮的爹娘陈玉没见过,但是唐彩妮的彩礼重她是知道的,这事就可以看出,唐彩妮的爹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一个孕妇,没必要上门去讨要东西。
找公安局的同志啊,门被撬了,东西被偷了,这是入室抢劫啊。
报案就是了。
林北没想到还能这样。
公安局里头,林北还看到麻子的家人了,麻子他娘,在地上哭着打滚啊,滚来滚去的。说她儿子没犯事,凭什么抓人!
麻子打死两任媳妇,有人报案了,麻子是嫌疑犯,当然会被抓起来。
本来,公安同志去丰收大队查看陈玉家新屋子的情况,要坐三轮出警车去的,是长江750侧三轮出警车,能坐三人呢。
可林北跟陈玉就两人了,陈玉还是孕妇呢。
结果跟上面申请,把警队的四轮机动车给他们用了,是苏联胜利吉普,绿壳,四轮子挺高的。
陈玉跟林北坐到车上,跟着公安局的同志一块坐车到了丰收大队。
太快了,二十分钟都不要。
林北看着这高盘坐的车,真眼馋。
这东西太方便了。
要是以后他能有辆这个……
哎哟,不能想,这玩意多精贵啊,他没钱也没处买去。
晚上时候做做梦,就什么都有了。
到了新屋子。
陈玉拿着被撬的锁看了好一会,这锁还是林白新买的呢,还有屋里,尤其是卧室,柜子柜门上的锁,全被砸了。
里头的东西被乱翻一气,真让人火大。
陈玉的五金不见了,玉镯子跟项链在床头后面的暗格里,藏得最深,没被发现。
手表林白一直戴着,没丢。
镜子还在,就是上面有一道老长的裂痕。
那五金可是纯金的,值不少钱呢。
嫌疑人就是唐彩妮的爹娘。
中午,那两位就被公安同志抓走了,还在他们那引起了不少的哄动呢。
唐彩妮最小的弟弟才10岁,看着公安同志把他爹娘带走,不但没吓到,还拿着石子砸公安同志呢。
叫他停手还不停。
这孩子还拿大石头来砸人了,结果,唐彩妮最小的弟弟唐宝贵一起被带走了。
这一般人到公安局,一审一问,什么都出来了。
唐彩妮的爹娘都吓坏了。
那十岁的唐宝贵进了局里,跟大人一块关到看押室,这才怕了起来,哇哇大哭。
那五金在唐彩妮爹娘屋里的地砖下面给搜出来了。
这两人真行。
“我错了,我真不知道这事是犯罪啊,那东西亮闪闪的,我以为是假的,戴着玩的,他们家人又不住那,我就拿回来玩两天。”唐彩妮娘祝桂枝哭天抹泪的,觉得自己委屈坏了。
“东西你藏到砖头底下,一般是找不到的,这东西你拿回去玩,藏起来做什么?”公安同志问。
“我没藏,就放在屋里了,肯定是我家几个孩子玩的时候放到那的。”祝桂枝不承认。
这事哪能承认啊。
认了就是罚款跟坐牢啊。
这罪还是刚才公安同志跟她说的呢。
“我真冤啊。”
“你为什么要撬别人家的锁?不光撬了大门的,还把柜子的都撬了。”公安一边问一边记。
祝桂枝眼睛一转,“公安同志,不是这样的,是……我想起来了,这家人没带钥匙,叫我帮忙开门的,真的,我就帮着撬了。”这漏洞百出的谎话谁会信啊。
“你是说,你撬门的时候有人看到了?”
“不是,就是这家人他在啊,他叫我撬的。”祝桂枝胡乱的说。
“祝桂枝同志,人屋主就在外头呢,她报的案。”公安同志提醒她,“你偷的东西值不少钱,得判好几年呢。”
“不不不,”祝桂枝慌了,“别啊,我们两家是亲戚,她告什么啊,同志,你叫她进来,我好好跟她说!”
祝桂枝又开始了,“我闺女跟林家的老三要结婚的,都是一家人,那林家老六怎么能跟她三嫂的娘家计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公安同志出去,把这个情况跟陈玉说了。
要是一家人的话,那真有点说不清了。
陈玉道:“我们跟撬门的可不是一家人。你说她闺女啊,我知道,她闺女昨天嫁给了一个叫麻子的,逃婚了。对了,那麻子今天还送到公安局了呢,说是打死了两个媳妇,犯了案子,您去里头找找,问问他就知道了。”
陈玉肯定不会撤案啊。
她这忙了一天,有些累了。
剩下的事等林白回家,跟他说,看他要怎么解决。
唐彩妮的爹娘在被关了公安局里头。
十岁的唐宝贵被公安同志教育了几句,送回家了。
唐彩妮不在家,最大的就是她亲妹子唐二妮,二十了,在家里,没嫁人呢。
唐二妮自个谈了一个,可爹娘嫌那年轻人家里穷了,不同意。
这两天,她正跟家里闹别扭呢。
她可是看到了大姐的下场,爹娘不同意她也要谈,她可不想找一个麻子那样的。
唐二妮看到唐宝贵在那难过呢,没搭理。
还是唐三妮去哄的。
唐三妮这才知道了她爹娘被抓到公安局了,急得一头汗,想找二姐,结果唐二妮不在家。
她没办法,只能自个去找人了。
林白晚上回家。
陈玉正在用艾叶泡脚呢,林白手里拿着一个资料袋子,里头装的是书。
“回了。”陈玉叫林白过来,在旁边坐下,“对了,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林白笑着把书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到陈玉旁边。
陈玉把新屋子门被撬、五金被偷的事说了。
林白的脸冷得吓人。
陈玉说了:“报案了,那偷东西的两人在公安局呢,五金也找回了,他们没来得及卖,说是正在找买主呢。”这找买主的事是唐彩妮的爹说的,他胆子实在是小,公安局的同志一问,就什么都说了。
倒是唐彩妮的娘,嘴巴里没几句真话,胡言乱语的想为自己脱罪呢。
正说着。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陈玉一愣,这太阳都下山了,晚饭的点,谁会这个时候来串门啊?
林白走到门边,“谁?”
外头的人没说话。
林白道:“说话。”
“我姓唐。”外头那人的声音很局促,“林老六是不是住这?”
是个姑娘的声音。
唐彩妮的家人吧。
可能是妹妹。
唐彩妮是个爽利的人,声音可不是这样的。
陈玉赶紧把脚从盆里拿了出来,用毛巾擦了擦,正在把脚盆端到卫生间去。
林白过来了,“你坐下,我来。”
“我去开门吧。”陈玉看着门口说道,人姑娘还在外头呢。
“不用,你好好坐着。”林白去倒了水,把脚盆放好,这才出来。
陈玉看到资料袋,站起来把资料袋放到卧室里去了。
出来后她坐到了一个放着软垫的椅子上,软垫里头塞的是棉花,自己做的。
林白去开门了。
外头站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长得跟唐彩妮有些像,不过这姑娘的脸看着更小一些,她看到林白还有些紧张。
“对不起,我知道我爹娘做得不对,我代她给你们道歉了。”她弯下了腰。
“你谁啊?”
“我叫唐三妮。”这姑娘赶紧又直起身子说道。
林白没叫她进来,语气冷淡:“这事找我们没用,人要公安局,到时候上头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们又不是人民公安,又不是法院的检查官,你来找我有什么用啊?”
唐三妮羞愧道,“我知道是我爹娘不对,你能不能饶了他们这次?他们什么都不懂,真的。他们也不是坏人,就是贪心了一些,你能不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白懒得再听,直接关门。
唐三妮挤到门缝里,“林同志,要不这样,我们赔钱给你,你在多少,开个价。”家里还有大姐出嫁时收的彩礼钱。
“对了,我家还有一辆自行车……”
唐三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白打断了,“不用,自行车我有,我也不缺钱,好了,你走吧。”
唐三妮不肯走。
在外头站着,站累了就靠着墙,再累了就蹲着。
也不吭声。
林白还以为她走了。
直到九点多的时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是邻居的声音,“小林啊,你家门外有个人,你来瞧瞧啊,是不是你家亲戚啊?”
林白又开了门。
唐三妮胀红着脸摇头,“我不是他们家亲戚。”
邻居道,“那你在这做什么,这可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唐三妮不吭声,也不走。
就在那杵着。
想用她的毅力打动林白啊?
林白不吃这一套。
林白道:“你这是骚扰知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想进局子啊?”
林三妮吓得眼睛都瞪大了,“这也犯法?”
林白道:“你影响到我家人生活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跟爹娘一样,半夜三更想撬门啊。”
邻居还没走呢。
听到这话一惊,“她爹娘撬谁家的门啊?”
“我家的。”林白道,“还偷了我媳妇结婚时候的五金呢。”
邻居看唐三妮的眼神都变了,“走走走,来我们这干什么,踩点啊,我们这不欢迎小偷。”
唐三妮狼狈的走了。
她是哭着回家的。
唐二妮见自家妹子半夜三更哭着回来,以为唐三妮被人欺负了,问唐三妮话,唐三妮也不说,就哭。
后来唐二妮才问出来,是去找林老六了。
林老六?
林老三的弟弟?什么玩意!
搬到县里又怎么样,就成县里人了?呸!
就能欺负她妹子了?
唐二妮气得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天不亮,就领着唐三妮去了县里,“林老六住哪?”
唐三妮以为唐二妮是为爹娘的事找林白求情的。
于是领着唐二妮去了林白家。
砰砰砰。
林白一看表,六点钟,一大早的谁敲门啊?
砰砰砰,砰砰砰。
林白跟陈玉都醒了。
林白穿好衣服,搓了搓脸,走到门边,“谁?”声音都没什么精神。
大清早就把人吵醒,很烦的。
“林老六,你给我滚出来,你凭什么欺负我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