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林曼卿拉着李沐尘往边上让了让。
保安见他们让开了,也就不再理会,又往一旁去指挥那排队的人群。
林曼卿悄声问李沐尘:“你打算怎么办?不会一路打进去吧?”
李沐尘愕然道:“我和老白家又没仇,我打进去干嘛?我只是出于对长春真人和白云观的尊重,才要找白方兴带我去王崇仙闭关的地方,不然我直接闯白云观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林曼卿道:“要是白道长不见你呢?”
“那我就挂个号。”
李沐尘说着,就来到那面写着很多专家医生名字和介绍的墙壁前,看了几眼,没找到白方兴的名字。
他朝保安招了招手。
保安过来问道:“什么事?”
“这里怎么没有白方兴白大夫的名字?”李沐尘问道。
“白方兴?”保安愣了一下,似乎在想这个名字,“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你是不是弄错了?百草堂姓白的医生十几个,都在墙上,你再好好看看吧。”
看来保安不知道白方兴这个人,也就是说,白方兴是不来百草堂坐诊的。他今天只是因为白家遇到了疑难问题而过来帮忙来了。
“那就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外面有人找白方兴。”李沐尘说道。
“嘿,跟你说了没这个人,你怎么听不懂啊?”保安有些狐疑而谨慎的看了一眼李沐尘。
就在这时候,百草堂的门口突然围了不少人,正在指指点点。
保安就便抛下李沐尘,走出去看。
原来,外面了一个女人。
女人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脸上的皮肤是褐色的,像是在太阳下晒了很久,皮肤间的褶皱里满是风尘,仿佛刚刚穿越沙尘暴而来。
但她的眸子却是那样的清澈,如最静谧的夜空里的星星。
看到她的眼睛,李沐尘就想起了昆仑山上的清泉。
从女人脸上的疲惫和发际沾染的落叶以及清晨的露珠可以看出,她赶了一夜的路,未曾停歇。
女人的身边有一条狗,身上同样脏兮兮的,一身棕褐色的稀疏的毛和瘦弱的躯干显示它有点营养不良,但同样的,狗的眸子也很清澈,没有一点混浊。
狗背上牵着绳子,绳子的那头连着一辆板车。板车上铺着厚厚的褥子,上面躺着一个人,一条毛毯把那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
那是一张蜡黄的脸,没有半点血色,两颊无肉,颧骨高高耸起,深陷的眼窝里糜烂结痂,看不见眼珠。
不用医生,普通人也能看出,这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人们并非同情病者而围观,也不是嘲笑女人的落魄或欣赏她那清澈的双眸。
只是女人、狗、躺在板车上的病人组合成了一幅奇特的画,让人觉得新鲜,而又充满了好奇和同情。
但当李沐尘的神识扫过躺在板车上的病人时,却小小地吃了一惊,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在病人的身上,趴着一只大蟾蜍。
还有一条蛇,紧紧缠住了蟾蜍,缠住蟾蜍的同时,也缠住了病者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