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以,尽管这样的距离让他感觉胸间有一口甜血涌上喉头,沈彦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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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月不圆,如天钩撩人心思。
沈彦抬手惊喜指着墨蓝色天空更远的地方:“看,牛郎织女。”
男人手指所向看将过去,但见城天一色之中,李璇美分辨不出哪颗星更亮一些,更加看不出来何为牛郎,哪是织女。银河,大概银河相对集中一些,所以大致隐隐约约能略微认得一二。
由于不懂,所以李璇美在内心煞风景的认为,望天辨星,简直就是一件无聊之极的事情。
星星嘛,当然是一大片一大片瞎看过去,怪热闹就好。哪里需要那么多讲究归类星宿,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了,把纯景致浪漫的东西学科枯燥化。
女人不得要领,更看重如此良伴儿如此夜,就如此这样的在一起,沈彦却很认真问李璇美,今天是几号啊?
李璇美:“8月16号。”
沈彦歪头一想,随之犟着好看鼻子笑道:“我是问你农历。”
如搁以往,女人早就对这个问题不耐烦了。然,今天她很低调,非常谦虚的表示不懂农历。
男人算了算,然后对李璇美道:“今晚是七夕!”
李璇美骨子深处并不是一个很浪漫的人,她实用主义至上多些。感觉七夕没有情人节有情调,只不过眼下不愿扫男人的兴而已。
无论是今夕还是七夕,只要沈彦这样在身旁就好,更重要的是,今晚他们很和谐,没有硝烟和争吵。
对李璇美何感兴趣体会得非常细微,沈彦知道,以她的性格,大概只会看天色,而不会有耐心揣摩天象。
在女人耐心到头之前,男人终于直击核心话题:“今天下午为什么哭啊?”
果然,这才是她最关心,也是最想诉苦得到支援的内容。李璇美平生静气之中,陡添抽噎。
见此,沈彦不由得心想,女人,你的战场和舞台永远应该是家庭。
妇女解放,并不是一句口号喊喊就得。
禁锢女人的,永远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自己。
何苦,何必呢?
温润亲肤月色下,怜惜的看着这个停不下脚步,性格决定命运的女人,还是忍不住小小稍稍打击了一下她,沈彦:“上次分别时,你还恶狠狠对我说什么来着?”
李璇美忍住气结,差点没有发飙,呲牙裂嘴露出獠牙前,尽量淡然平缓的对沈彦说:“你我的问题,永远都是你错。”
沈彦不服气,不认同。
完全不理会沈彦的不满,李璇美引经据典:孔子有次和弟子子路出游,路遇大雨。前面就是孔子另一学生子夏的家。
子路道,老师,咱们去子夏家里借把伞遮蔽身体,然后再赶路吧?
孔子不同意,加快脚步,然,到家的时候身上还是淋透了。
子路不解,追问老师何故?
孔子答:子夏你我都深知他十分仔细吝啬。如果仅仅是为了你我遮蔽雨水借伞而让他内心纠结的话,实非圣人所为啊!
李璇美接着道:“沈厅长,你小子官居要品,中都地带凤毛麟角,什么时候你才能以一个圣人的德行来严格要求自己,
以圣人的标准来对待我,考量我的内心,成全我的心愿,避免我的纠结呢?”
挑着眉,吃惊认真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果真没有小瞧她,死蛤蟆能说出尿来的女人,沈彦:“新学的,有备而来?”
丝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李璇美:“那天看到孔夫子他老人家这一段,于是就背了下来,感觉总有天应该合用。”
几近无语,男人用手勾了勾鼻子,望向苍穹勉强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女人还是少读史。”
李璇美不满:“为什么?”
沈彦:“因为孔老夫子听得你此言借用,会永不瞑目还魂也!”
李璇美原形就快毕露,还想犟嘴来着,被男人打断,沈彦:“咱们难道一见,来跟我说说,你这个小中层遇到什么委屈了?说说看,也许我还能给点意见呢···”
*
抽抽噎噎,李璇美把目前在单位的窘境罗里罗嗦,添油加醋,夸大其词连比带划给男人听。
此时的女人,仍然有将沈彦当成救命稻草,一劳永逸,救世主般的思想。
从她的叙述中,男人一眼就看穿哪些添过枝节,哪些经过加工。
今夜,沈彦想灌输给女人的就是从来没有救世主,一切只能靠自己。
一个真正杰出的铁娘子,要懂得怎么运筹帷幄。
不能靠男人,只可靠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