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伟国凌志一走,围着的其他成员单位的领导也都散去。座驾排气管内绝尘而去的烟气,仿似凌志的一声叹息。
这个有着几面性的男人,既清澈又复杂。既让人爱,有时又让人徒添恨愁怨怪。凌志对陈和数这样的弱势群体,有着一种无法抑制的天然悲悯之情。
对李璇美这样鲜活明亮的生命,一方面脑电波极其合拍着,另一方面,骨子里却极其排斥着。与沈彦刻意为之的表面打压,骨子欣赏不同。凌志是下意识,他也不想的排斥,如同遇强则更强的反弹一般。
“是因为讨厌我,而在水库的选址问题上发难吗?”李璇美毕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为情过于好使,自作多情往自己身上千拉万拽,想偏了的可能。
同这些男人们交道久了,最终仍是会知道,名利场,怎会没有阶级存在?凌志今天下午的落寞,不过是谈了丁星个人意见。况且还是非正式的发言,只是对着田伟国说了说,亦并未全部否决···
李璇美只觉得,即便是凌志乘车离去了,他的落寞仍洒了一地。
女人好想蹲下来,替他一片片拣起。哪怕不是对着她,也想他永远是意气风发着的。或许,人生这本书的此一章当中,他永远都无法快乐着她的快乐。然,她却是愿意痛苦着他的痛苦。
站在院内停车场胡思乱想一阵,以为想的都有用,至少对于感情,是有着些营养的。如此自我定性,方安心走开了。
关于项目所需资金,田伟国未向任何人透过实底儿。尤其是今天这样当众对凌志态度,旁人都只道他胸有成竹,早有定夺。不晓得,他的宝,其然全压在了沈彦厅长身上。
而其实,到现在还未得沈彦一句确凿的话,也难怪凌志忧心重重。凌志担心的,也是田伟国担心的。逻辑上,他并不生凌志的气。只是,书记要的永远是绝对权力。且认为,他对凌志够意思了,甚至牺牲了石平生的利益,来与之统一联盟。
而或许在凌志的价值体系认知当中,田伟国相联扯的陈和数信访案件上的支持,同水库复建,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事。对人还是对事,的确是他们两个人的两个方向。
也是时候,讨沈彦个准信儿了。田伟国暗忖,否则一切都是瞎扯着谋无米之炊。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给郑市瑞海工程建筑有限责任公司的老板朵颜去了个电话。告诉她准备好东西,事情已进入到实质阶段。只要资金一协调好,就能全线铺开。
随之,抵郑市朵颜处拿了东西,又要了人的田伟国,一大清早,精神抖擞前往财政厅面见沈彦。
看着香港花城公司所做的设计蓝图,沈彦心底儿不动声色赞叹,几百万的设计费所花无虚啊。从细节理念到管理,再到全球推介宣传,都是国际起点的操作模式。
这已经是沈彦第二次见到香港花城的作品。第一次是去澳洲探妻子时,当地有一片污水横流的尾矿区。再次去时,那里已经香港花城改天换地,打造成一片城市绿洲锦绣繁荣地。
后来,旅游观光度假的人日益增多,当地的一些居民竟然有钱不赚,嫌弃来人纷扰,打破了他们原先平静的生活。
想到国外的个人自由意志泛滥,而中国人还以群体主义精神,共求同意识为荣,不由得让人觉得,文化真是一种奇特的东西。可以轻易地禁锢,又或者解放人于无形。
沈彦越想越有趣,如果柳河县真能借力做一点事情。经李璇美田伟国他们的手努力,改变几代人的生存环境,劳作模式,也不枉是自己人生当中所做,最值得骄傲的实事。
多年后,去柳河县走一走,多么有成就感啊。也不枉当了这么多年财政厅长,过路财神。虽说革命工作分工不同,手也留有余香。然,日后年老回忆起来,始终是一堆枯燥的数字:个十百千万百万千万亿,而已。
领导嘴角上扬,泛起一丝微笑,被一直揣掇着的田伟国迅速捕捉到,故作小心翼翼问:“沈厅长,有哪里不满意吗,我叫花城改?”
沈彦回神道:“这方面,香港花城很专业,而我是个外行,不能瞎指挥。做好了,让我学习学习还成。”掂了掂其中的几张图纸,很多思路想法,同他在当地调研时如出一辙。由此料想花城设计师细致了解过实情,体察过民风。心里很欣慰,沈彦嘴上却只平淡着道:“你们行动很快,效率挺高。”
相看一眼,见不象是不满意,田伟国忍不住多嘴道:“那是。沈厅长为我们输送的人才,李璇美给了我们不少宝贵意见。我听听就觉得对自身见识也有提高呢。大多都采纳,糅合到蓝本里去了。您这他山之石,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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