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快速解开腰带,赤裸上半身扎紧袍子,冲楚神客咆哮:“楚兄皮鞭抽我,狠狠的抽,其他人背过身。”
说罢掀开车帘,伸脑袋进去,尴尬的闭上眼。小公主像条对角线,背靠车门,倚在长孙诠身上。看见武康的脸,吓的失声尖叫,下意识并腿,被稳婆摁住。
武康心说接着叫,惊吓有助于分娩,稳婆三宝之擀面杖、镰刀,就是起惊吓作用。擀面杖打孕妇,和德国鞭打异曲同工。
中世纪德国,难产孕妇会被鞭打,或看别人挨打。据说有皇后难产,被带到刑具房门,参观二十犯人挨鞭,两个被活活打死,皇后因惊吓过度分娩。
镰刀也一样,稳婆假装砍孕妇肚子,也是为了惊吓。还是那句话,古人智慧,不服不行。然而眼前这位是公主,李九最疼的妹妹,您要是敢打她,等着诛九族吧。
武康赶紧解释:“惊吓利于生产,我脸长的凶,挨打时更凶,您看我表情。另外,您若疼的难受,就咬长孙兄手腕,别咬到自己舌头...诶咬我干啥?咬你男人...啊——”
这时鞭子抽脊背,武康叫的更凶,五官更加狰狞。好家伙比鬼都难看,公主确实吓到了,叫声更尖锐。稳婆见有效果,兴奋喊“使劲”,不知是让使劲打,还是让公主使劲生。
为了孩子顺利降生,这位也是拼了。没办法,武康对待兄弟,只是嘴巴臭,不可能无故鞭打,只能糟践自己。如此奇葩的要求,楚神客这辈子,还是首次听到,犹豫着继续抡鞭。
足足挨十八鞭,后背液体流淌,肯定皮开肉绽。拿出小本本,给楚神客记上,以后算总账。然而又听稳婆喊叫:“还生不出来,头部难产啊,保大还是保小?”
武康瞬间睁眼,鬼脸更加狰狞,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孩儿他爹...头部难产?我的老天鹅,瞬间想拔刀砍人,你咋不早说啊?我随身带的产钳,专治各种头部难产,这鞭子白挨了。
恨的咬牙切齿,见公主痛苦不堪,长孙诠神情呆滞,显然纠结保大保小。武康嗤之以鼻,转身跑向斗骢,很难回答吗?肯定保大!大的没了,咱俩都得掉脑袋。就这还琴瑟和鸣?和鸣个屁!
速度取产钳,转身跑向马车。钱顺见大佬的狼狈,血肉模糊的后背,压低声音问林平郎:“老林你说,公主是不是...大佬的姘头,孩子是他私生子,瞧他紧张的样子。”
林平郎纠结片刻,底气不足回答:“应该不是吧,大佬怕被牵连,唐朝公主很凶。可也不对,当今圣人不是昏君,大佬是封疆大吏,正四品高官,不会因此降罪吧?”
武康来到车前,咬咬牙钻进车里,焦急解释:“公主、长孙兄恕罪,不是我耍流氓,是人命关天。产钳是我发明的,专治头部难产,除了我没人会用,现在没时间教。”
长孙诠很纠结,小公主脸色煞白,撕心裂肺惨叫。封建礼法去死吧,武康打定主意,语气尽量温和:“公主请尽量配合,千万别害羞。在我们那疙瘩,很多妇产科大夫,都是大佬爷们儿,那都不是事儿!”
抹把冷汗,回忆产钳视频,全神贯注手术,满嘴跑火车:“不要紧张,生命最重要,哪怕是婴儿的。您把我当成医生,当成太监也行,我都没有胡子,妥妥太监啊...您再使劲,快出来了。”
也许是羞愤过度,也许是惊吓过度,伴随凄厉哀嚎,稳婆兴奋的嚷嚷,终于生出来了。长孙诠泪流满面,紧紧揽住公主。公主目光涣散,无神的盯着武康。
武康头皮发麻,拿出靴筒匕首,摘腰带小酒袋,倒在匕首上。在衣服上擦拭,切掉胎盘脐带,小心翼翼抱孩子,尽量控制手劲儿,轻拍在屁屁上,急促哭泣传来。
再解释:“孩子哭的越凶,肺部进入空气越浓,肺部越膨胀,呼吸系统正式工作。哦对了,恭喜你们,是个男孩儿。”
把婴儿交给稳婆,收起匕首和产钳,垂着脑袋下车。稳婆给武康背书:“回禀两位贵人,郎君刚才说的,老身听不懂。但每次接生时,我也会像郎君那样,打婴儿屁股,哭出声就好了。”
武康接过襁褓、小衣,隔着车帘递过去。钱顺赶紧过来,酒精清理鞭伤,抹上金疮药。楚神客端糖水、羊奶,武康先递糖水,等送羊奶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保镖绑个了妇人,下马开始松绑,扯着妇人过来。 武康塞给二两银,抱拳歉意道:“手下行事鲁莽,娘子受惊了,非常道歉。这二两银可抵两贯钱,您先拿着。车里有新生婴儿,需要您喂奶,定另有重酬。”
在银子诱惑下,妇人停止哭泣,收银子施礼。钱顺扶奶妈上车,长孙诠下来了,看武康后背血淋淋,喉头动发出声:“多...多谢武公大恩,您的伤不碍事吧?”
武康不置可否,轻轻点下头,心说不稀罕道谢,只要公主安然无恙,脑袋就不会搬家...还是不太稳,毕竟给公主接生,破了男女大防。得赶紧去长安,找武媚娘求救,让她转述给李九,尽量美言几句吧。
伤口处理完毕,稳婆从车上下来,武康抱拳道:“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不过指甲助产,确实伤害妇人,带来的伤病,永远不能痊愈。不过您老放心,本官定重金酬谢,请帮我穿衣服吧。”
稳婆接过二两碎银,老脸笑出菊花,放在嘴里咬咬,乐呵呵塞口袋。长孙诠一把夺过,袖子里拿出三两,递给稳婆说:“银钱该我出,不能让武公破费。”
稳婆千恩万谢,收起银子穿衣服。长孙诠向武康行礼,皮笑肉不笑继续道谢。虽然掩饰很好,武康仍能感觉梳离、恨意,他这是恨上我了,不过情有可原。换位思考,自己也会恨,还可能动刀子。
两人寒暄几句,武康还是提醒:“公主要坐月子,最好安顿在天池县,出月子再打算其他。长孙兄听我一言,妇人的月子病,会跟随她们终生,永远不会痊愈。”
长孙诠笑道:“武公了解妇人颇深,还发明产妇钳助产,下官自愧不如。哦对了,家父任岐州刺史,等武公到长安城,劳烦去太尉府一趟,由太尉向家母道喜。”
岐州(陕西省凤翔县南)刺史长孙操,就是他的老子。武康点头应下,由衷赞道:“引水开渠,无虞涸辙;凌烟首绘,佐定功成。长孙家,人才辈出,能拜会太尉,是在下的福气。”
前两句话夸长孙操,开广济渠引水入城,被百姓称颂赞美;后两句话夸长孙无忌,辅佐李二总裁,凌烟阁首位功臣。长孙诠瞬间高潮,笑容真实很多:“武公谬赞,那都是祖辈荣光。”
又寒暄几句,楚神客过来汇报,众人折腾天池县,被老百姓告发了,县令正带着衙役赶来。武康见长孙诠没表示,便抱拳离开,跨斗骢去见县令。道明事情经过,隐瞒公主车驾,谎称自己的妻子。
县令很恭敬,三言两语安抚百姓,邀他去县里一叙。武康婉言谢绝,拿出婺州特产敬送,县令美滋滋去了。回到马车旁,和长孙诠告别,率众人直奔长安城。
感觉长孙诠的恨意,也懒得放心上。他是被关陇门阀,派去婺州夺权的,本来就不是朋友。现在要做的,去长安见媚姐,求她向李九求情,免除唐突公主之罪。只要李九大度,一切迎刃而解,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