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僵硬在半空。接过泪汪汪侄女,草草安慰几句,继续训斥武康:“别胡说八道,女儿是外家人,将来你老了,子嗣才能养老。女儿若嫁外地,你就算死家里,她们也不知道。”
这话很扎心,简直火上浇油,闹闹直接哭出声。媚娘很尴尬,赶紧温言安慰。安慰完小的,再训斥大的:“我是一家之主,明天必须去,我陪着你们。”
简直胡说八道,嫁出去的闺女,凭啥做一家之主?武康懒得反驳,小晴接过话说:“还是去看看吧,自从夫君出征,整日寝食难安。让孙婆婆诊治吧,若是我的问题,就许夫君纳妾...”
说罢掩面而泣,哭的很伤心。武康揽她入怀,满满的无奈,哀求武媚娘:“您老别闹啦,已经闹哭两个,还要弄哭我吗?咱明天就过去,也都别想太多,检查完再说。”
媚娘翻白眼,语气很不忿:“我是为你好,瞧你那德行,不识好人心。今晚好好准备,我回去求陛下,也带新城出来。她整天不见人,也不梳妆打扮,像疯子似的。”
武康再感揪心,猛药没效果,新城犟的很,长孙诠有什么好?正想说些什么,又被媚娘打断:“也别太担心,自从圣人指婚,情况好了许多。最近这些天,开始挽发髻,也在宫里走动了。”
看来猛药有用,她是个善良的,得知下嫁韦正矩,便信了我的话。希望历史改变,嫁给韦正矩后,多多控制脾气。她多活几年,二丫能幸福几年,我也减轻罪孽。
媚娘没呆多久,飘飘然的走了,留下个烂摊子。哇哇两声哭,武康哆嗦两下,要了我的亲命。不到半分钟,涌进大批人,是婺营的兄弟。以钱顺为首,手里提着刀,个个凶神恶煞。
瞎添什么乱,武康瞪起眼,淡淡的吩咐:“明天皇后微服,我们家和新城,都会陪伴左右。地点城东间原坊,目标孙郎中的家,你们倾巢而出,等级为红色警戒。钱顺去通知老楚,暂停监视工作,全部加入安保。”
众人应诺离开,钱顺见此情景,纠结数秒,看向闹闹,和颜悦色:“爷娘有话说,闹闹最乖了,咱去荡秋千吧。顺子叔保证,大佬安慰了夫人,肯定来找我们。”
闹闹很懂事,挣脱父亲怀抱,和钱顺离开。武康长出口气,决定先哄大的,拍胸脯保证:“小晴不要难受,你身体没问题,咱们再接再厉,肯定会怀胎的。”
然而并没卵用,哭声更响了。万般无奈下,被迫放大招,站在科学角度,摆事实讲道理。夫妻不能怀孕,责任不全在女方,男人也有可能的,可能是我的问题。
你要是不信,就请皇后调查,就在太原城里。肯定会有妇人,因为不孕被休,再嫁给别的男人,结果生俩胖小子。最后口干
舌燥,总算安慰好,赶紧补充水分,出去安慰小的。
小晴如影随形,两人竭尽全力,安抚好闺女。武康使眼色,钱顺立刻告辞,小晴却冷笑,盯着钱顺说:“你和闹闹亲昵,肯定得知原因。所以明天之前,呆在院子里,哪都不许去。”
诡计被识破,武康很尴尬,想让他去间原坊,交代孙婆婆慎言。狠狠瞪过去,板起脸训斥:“还愣着做啥,听从夫人安排,明天出发前,别让我看见你。”
钱顺如蒙大赦,武康如坠冰窟,媳妇太精明了,完全不给机会。等钱顺离开,她形影不离,上茅房也跟着。还是放弃吧,果断呆屋里,等到夜里睡觉,她还死死抱着。
第二天清晨,乌篷车开来,媚娘新城联袂。媚娘带着李显,新城带着二丫,都是简装出行。自从出征回来,首次见到新城,确实消瘦很多。两人确认眼神,新城偏过头去,貌似形同陌路。
小晴带闹闹上车,让武康坐车辕,充当车把式。她非常在意,为防止串供,无所不用其极。也非常害怕,怕检查结果不利。其实无所谓的,就算不能生育,抱养 孩子就行。
因为皇帝临幸并州,百姓们想沾龙气,便四面八方涌入。左右武侯卫,左右领左右府,负责维持秩序。各个交通要道,禁止马车通行,间原坊也在其中。武康不想搞特权,和媚娘商量下,决定步行过去。
不到半分钟,悔青了肠子,还是搞特权吧。三人异口同声,果断的拒绝他,乖乖抱孩子吧。于是左臂抱闹闹,右臂抱李显,脖颈骑二丫。缺心眼儿的二丫,抓着他的发髻,不停吁吁着,就像赶牲口。
耍猴戏的造型,回头率超高,人群响起沉笑。三个女人慢行,遇到新奇东西,也会驻足观看。武康愁眉苦脸,忽然间发现新城,那惆怅的脸上,闪过一丝浅笑。
不禁当场懵逼,大唐版蒙娜丽莎,漱玉竟然笑了。武康乐的想哭,迫不及待吩咐:“二丫多吁几声,驾、窝、得儿连着来。你喊的越久,阿爷越疼你,现在赶紧喊。”
人群哄堂大笑,武康浑不在意。二丫很害羞,见阿姊瞪眼,委屈的闭上嘴。三妇人翻白眼,新城缓缓抬头,交代女儿道:“不要失礼,老实坐上面,当心掉下来。”
二丫清脆应诺,武康再次欣慰,女儿没有恐惧。这表示着,心情差的新城,并没迁怒二丫。
众人继续前行,不到三分钟,又被恶心到。三个绝色美妇,还其乐融融,肯定招人嫉妒。这个世界上,不乏仗势欺人者,会有人搞事的。有个年轻人,穿绫罗绸缎,带众多仆人,拦住他的去路。
人模狗样儿的纨绔,视线扫向三美妇,顿时流出口水。武康轻声咳,藏暗处的保安,并未轻举妄动。三人城府极深,个个面无表情,回以蔑视眼神。
年轻人败下阵,抬头看武康,嬉皮笑脸道:“兄台艳福不浅,三妾室貌美如花,简直羡煞旁人。兄台请开价,我全部买下来,绝不让你吃亏。”
这个混蛋小子,胆子挺大嘛,圣驾就在太原,还能如此嚣张。挂上和煦笑容,淡淡的说道:“兄台误会了,他们不是妾,是女兄和女弟,还有我的发妻。”
此处应有装逼,武康呵呵笑道:“兄台相貌堂堂,伸出绫罗绸缎,也是富贵人家。目光直盯妇人,行为很失礼,请兄台自重。若无其他事,还请让开路,我们有要事。”
纨绔瞬间暴走,剧本恢复正常,指着鼻子叫嚣:“该死的田舍奴,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教训我?实话告诉你,乃翁的大伯,就是右武卫大将军。给乃翁识相点,你女兄和女弟,我都要...”
忽然响起怒吼,是巡逻的武侯卫,男子心有不甘,狠剜武康两眼,带狗腿子离开。武康哑然失笑,慕容宝节的侄子,难怪如此嚣张。貌似想到什么,快速轻咳三声,尴尬的解释:“被口水呛了,不碍事的。”
众人嗤之以鼻,媚娘却放慢脚步,煞有介事道:“这种纨绔子弟,满大街都是,康郎不必介怀。等回到皇宫,我知会慕容宝节,让他好好管教,省的丢人现眼。”
武康浑不在意,呵呵笑道:“还是算了吧,穿新鞋不踩狗屎,那种小喽啰,不配咱们出手。再有二里路,就是间原坊,都注意安全,咱们速去速回...”
拥挤的大街上,十几个狗腿子,给慕容庆开路。慕容庆想到美妇,一时心痒难耐,激动的脸色潮红。特别是他女兄,简直人间尤物,必须搞到手。
众狗腿心知肚明,给主人出谋划策,连连点头。就在这个时候,迎面急匆匆的汉子,不小心撞了慕容庆。狗腿勃然大怒,转身破口骂:“给乃翁站住,那个穿白衣的,撞了人还想走?”
然而不到半分钟,白衣消失在人群。狗腿气的跳脚,骂骂咧咧转头,刹那如遭雷击。慕容庆躺地上,身体不停抽搐,正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