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贺椿听到一声幽幽叹息,转眼看到前方的玉简上方浮出一个人影。
哟,比玉珏里的赛白泽高级。赛白泽到现在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而这个执念体竟然能让自己显形。
“老身不能出现太久,孩子,我没有坏心,只是希望你们能把这枚玉简送回给我的家人。而作为报答,你们可以从两个传承中选择一项,我会毫无保留地教授给你们。”
人影是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头发雪白,肤色红润,发髻上插着一枚金色的凤钗,身穿一袭镶金边凤凰花纹的锦缎深衣,脚上的绣花鞋顶端用金丝编出两朵金灿灿的花朵,衣着不算繁复,整个人却透出一股无言的高贵富豪之气。
阿蒙从通道里退回,走到贺椿身边,目光从老太太衣裙下角的花纹上一扫而过。
“真这么简单?有没有时间限制?你家在哪儿?家人好不好说话?他们如果不在了怎么办?”贺椿并没有因为老太太面善和她的承诺马上答应帮忙,而是一口气问出四个关键问题。
老太太苦笑,也没有因为贺椿的言语无礼而生气,“老身家人应该还在,通过这枚玉简,我能感觉到血脉仍旧在延续。”
“那好,恭喜。”贺椿在等待老太太回答其他三个问题。
这三个问题并不难回答,老太太给出答案道:“老身的家距离这里比较遥远,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我家在哪里,以及怎么过去,但是只要你同意帮忙,我会全部告诉你。
至于我家人好不好说话,如果你担心他们见你送回玉简对你做什么,完全不必,我……家还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另外,没有时间限制,但是如果你想学到传承的全部内容,必须先把玉简送回我家,交给我的直系后代。如果你担心我会害你,我可以立下道心誓言。”
贺椿转头,对阿蒙道:“她是执念对吧?连鬼魂都不算?那么她发道心誓言有用吗?”
阿蒙,“没用。”
“看,你一上来骗我。”贺椿又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捂额,“老身没有骗你,我说的道心誓言是关乎到我自身的执念,如果我说谎,那么我的愿望也永远无法达成,这对我这样的执念体来说是最大的惩罚。”
贺椿再次转头。
阿蒙颔首。
贺蠢蠢放心了,“如果真的只是送东西,我可以帮助你,我也只是害怕你会耍诡计害我,现在残忍的老拐子不要太多,他们不但骗心又骗身,有的还把我们拆散了零卖。你说这些人多可恶?”
“是很可恶。”老太太忍不住笑,这孩子很有意思,她重点想要托付的也是这个孩子,虽然旁边那个更小只的从他的表现上看更厉害,但她对那小疤脸莫名有点忌惮,甚至有种在哪里看过这张脸的错觉。
可惜她只是执念,记得的所有事情都跟她的执念有关,其他记忆她已经全部忘光。
贺椿继续谈条件:“我现在还是学生,学院管得严,轻易不能离开学院,所以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把玉简送到你亲人手上,你介意这点吗?”
“学院?”老太太的表情有点茫然。
贺椿好奇,“能问您的原身已经离世多久了吗?”
“很久,我已经不记得详细时间。”老太太报了两个人名,问贺椿有没有印象。
贺椿摇头。
阿蒙听到其中一个名字时,眼眸下垂。
老太太叹息,“那两个老不死应该可以活很久才对,你没听过他们的名字,要么是他们早已成仙,要么是你还没有到达某个层次。”
老太太打起精神,“老身虽然很希望你尽快把玉简送给我家人,但如果你不方便,老身也不会强求。但是你也不能永远不送,所以你也需要给我一个时间范围。”
贺椿想了想,“在我死之前?但如果我遇到某些不可抗拒之力,突然出了什么事,导致无法送出玉简,你也不能怪我。”
“可以。”老太太咬牙,她不想再等下去了,这个小密境的能量正在逐渐减少,等到这里的妖兽和修者把最后的灵气耗光,这个小密境的下场不是崩溃是被其他成长中的世界吞并。
而她没有能量无法维持清醒,时间久了,说不定连执念都会忘记,到那时她也无法再存在下去。
“不过你得答应我,在你遇到某些事不能送玉简时,尽量把玉简交给其他人,让他们设法把玉简送回给老身亲人。”
贺椿仔细打量老太太,觉得她不像是揣着小心思害人的人,而且面上和眼中的焦急也十分真切。
“那么你用道心起誓吧。”
老太太毫不含糊,询问了贺椿姓名后,当场以道心起誓,说自己如果有半点对贺椿不利之心,执念便永远无法完成,而她也将消散于天地间。
贺椿见阿蒙始终没有阻止,老太太又发了誓言,当下弯腰把那半截玉简捡了起来,口中还很轻松地说道:“好了,我会帮你,现在你可以把你的家庭住处和去的方法告诉我们了吧?”
老太太也正要告知他这一点,可当她看到贺椿捡起玉简的同时,左手小手指的变化后,突然目瞪口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阿蒙注意到老太太的表情,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见贺蠢蠢的左手小手指上忽然多了一圈红痕。
这是?!
老太太身体颤抖,激动得面目都有一些狰狞,可她硬是忍住了想要狂笑狂叫的疯狂欲/望,愣是强行调整自己的面目表情,她不想吓到那小孩,也不想让那小孩看出什么。
可是老太太实在太激动,她怎么都抑制不住这份狂喜之心。
等待了不知多少年,以为还要继续等待下去,凤家血脉也将继续承受诅咒之痛苦,谁想到不过一个送物的委托,竟然让她找到了她至死都没有找到的目标!
她的执念已经完成一半,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这是天道不绝凤家啊!
老太太流出眼泪,怕小孩看出不对,匆忙回到玉简中。
贺椿等了一会儿,见老太太始终不回答他的问题,抬头一看,正好看到老太太消失的一幕。
贺椿茫然:“嘛回事?”
阿蒙脸色有点难看,他抓过小孩的左手,搓了搓他的小手指。
贺椿这时才发现,“哎?这是什么?我手指上什么时候多了这玩意?”
贺椿用力搓红痕,可这并不是颜料,除了把手指搓红,红痕依旧。
贺椿盯着小指上的红痕,无力地道:“我这是又被坑了是不是?这是什么?”
在阿蒙回答之前,老太太突然再次现身,抢在阿蒙之前说道:“你不用担心,这只是我委托你的标识凭证,等到了我家,我真正的直系血脉哪怕没有见到玉简,只要见到你手指上的红痕会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只是为了防止玉简落到旁系手上。”
老太太看贺蠢蠢的眼神跟看重孙媳妇一样,笑得特别慈特别温柔。
“哦?是吗?”贺椿打了个哆嗦,转头看阿蒙。
阿蒙也看小孩,也许这对小家伙来说并不是坏事?但为什么他心里这么不舒服呢?
“阿蒙?”
“这是法宝,而且还是顶级法宝,名一线牵。”在阿蒙意识到之前,他的嘴巴已经自动开始解答。
“顶级法宝?你是说这是九品法宝?你不会弄错字眼了吧,其实这是九品法器,而不是九品法宝?”贺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蒙没有理睬贺蠢蠢,而是看向飘浮在半空的老太太,“好手笔。”
老太太听阿蒙报出法宝的名字知道事情不好办了,这小孩比她想象的要有见识得多,也难缠得多。
老太太开始重新打量小疤脸,能一眼认出九品法宝,还能说出其名字,这小孩身份绝不简单。
“这是误会,老身也没想到……”
“解开。”既然小孩叫他师父,那么他未来的伴侣自己当然也有权过问。如今一线牵的主人连个影子都没露想定下他家娃,多大脸?
老太太怎么可能会解开,而且她也不会解,“既然小友你知道一线牵之名,想必也了解它的特性,除非双方都同意解除,否则是死得只剩下一缕魂魄,它也会继续拴在那魂魄上。”
“喂,你们说的一线牵到底是什么?什么叫死了还会拴在魂上?这是新品种狗链子吗?”贺椿已经完全不信老太太的话,什么狗屁凭证,只看阿蒙表情也知道不简单。
阿蒙这次没有再隐瞒他,小孩有知情的权力,“一线牵,九品法宝,仿照月老的红绳,它没有别的作用,是用来拴住配偶。据说被该法宝拴上的生物哪怕缘分已经天定,照样能被破坏掉。而算之前有了心上人,之后也会因为种种误会和各种事情而分手。”
我靠!贺椿爆出一连串脏话,“我知道随身老爷爷老奶奶都是坑,都是老拐子!他么的,我才七岁半,敢给我定亲事,人干事?对方长什么样?漂亮吗?温柔吗?会做饭吗?多大了?”
阿蒙,“后面那些问题什么意思?”
贺蠢蠢毫不犹豫地说:“那是重点。”
阿蒙深吸气,开始卷袖子,有些小孩不揍不行。
贺蠢蠢捂着屁股秒逃,边逃还边喊:“阿蒙你是不是吃醋啦?你放心我永远最你!”
阿蒙追着他打。
两人从通道一路跑下去,直到某蠢蛋惨叫一声咕咚掉入地下深潭。
还好深潭足够深,除了水凉一点,也没什么奇怪的生物,贺蠢蠢掉下的高度也不算太高,落入水中不久自己爬上了岸。
阿蒙看小孩冻得发抖,终究没能继续揍下去,转身回了洞**捧了一堆枯骨出来,很快在岸边点燃一堆火。
“这、这是人家的遗骸……”
“你想冻死?”比冰块还冰的语调。
不想。贺蠢蠢觉得阿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