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豆豆忽然把皮箱一丟,小身子蹿了出去。
米尔看到小孩跳到河面上,抓起那具尸体又跳了回来。
米尔:“……”他有一半华夏血统没错,但这种电视上才会出现的华夏轻身功夫他真第一次见到。
寒豆豆面不改色地把尸体翻到正面。
米尔这才发现这具尸体有点古怪,他身上没有一件衣服,浑身赤/裸,耳朵上穿了孔,插着两根骨头,脸上和身上都有复杂的刺青,像是某种行为艺术怪人。
让人不舒服的是,艺术怪人仔细看年龄并不大,顶多二十不到。
寒豆豆却是一眼认出这怪人的来历,怪人脸上和身上复杂的刺青明明是金刚符大力符一类,他经常看蠢蠢画符,算自己不会,也看了个眼熟。
更何况白白已经在他脑中叫道:“这是修真界的炼体修者,魔族。”
寒豆豆小眉头皱起,谁杀了这个魔族?应该不是地球人,那是同为修真界的历练者?
米尔弯腰对寒豆豆说:“把他放回水里吧,或者放在原地,我们没办法管这件事。”
寒豆豆摇头,蹲到地上,伸出一双嫩嫩的小手在怪人身体上按来按去。
“宝贝,别这样,这不是玩具。”米尔受不了地想要阻止他。
“噗哧!”寒豆豆的手掌直直没入怪人胸膛,在里面摸了摸。
米尔:“……”
寒豆豆摸完还不算,又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分别扒开刚才的豁口向两边用力一拉。
豁口下方,原本保护心脏的肋骨有一段没了,肋骨下的心脏也没了。
隐形战机从空中缓缓降落,野草低伏,有人猫着身子顶着狂风靠近,但在边缘处停下。
贺椿和阿蒙,以及美青年洛河和兵王龚秋冬从战机上接连跳下。
四人脱离了一段距离后,龚秋冬对战机做了个手势,战机起飞离开。
他们完成任务后会有其他飞机来接他们。
“你们好!”有人向他们敬礼,没有太多寒暄,“车辆和向导已经为你们安排好,在这里导航不起作用。”
“谢谢。”洛河回礼。
彼此都没有多话,那人带他们走上附近小路,路边停放了一辆陈旧面包车。
那人靠近面包车拍了拍驾驶位的窗户,里面的驾驶员探出头。
那人用当地话说了什么,驾驶员笑笑,把耳朵上夹着的香烟点燃,招招手。
那人跟四人道:“他让你们上车,他会说普通话,对附近地形等都非常了解,路上你们尽量听他的,不过你们自己也要小心。”
四人上车,贺椿抱着小号阿蒙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洛河和龚秋冬无奈只能坐到后面。
驾驶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头发很黑,不知道是不是刚染不久,身上肌肉虬结,还刺着纹身,看着像个不良,但他一笑起来整个人的气氛都不一样了,特别阳光特别傻气。
“我听老吴说啦,被绑架的是你们的小弟弟是吧?现在是去接他哦?”驾驶员大叔操着夹生的普通话和贺椿搭话。
贺椿露出又难过又庆幸的复杂表情:“是,我们委托的人把我弟已经赎出来,我们现在是去接他。”
驾驶员大叔瞅瞅后视镜,又瞅瞅冷漠脸玩手机的小阿蒙,摇摇头:“后面的是你们家雇请的保镖吗?为什么你们父母不来?你这带的是你另一个小弟弟?”
贺椿很想请大叔把弟弟前的小字去掉,被这大叔一说,好像他有两个小弟弟一样。
“我不放心把他放在家里。”贺椿做出苦涩的表情,“至于我父亲……他还要照顾有了身孕更年轻的新妻子,没时间来接弟弟。”
驾驶员大叔突然用力一拍方向盘,“我操!你小弟弟被绑架是不是和你后娘有关?你不敢把你另一个小弟弟留在家里是不是也怕他出事?可怜的哟,这小孩满身疤,以前是不是被后娘欺负了?”
贺椿玩笑心突起,叹息:“不是,阿蒙身上的伤是大妈弄的,因为阿蒙的妈勾引了她的丈夫。豆豆是三妈/的孩子,三妈最有钱,死的时候把钱都留给了豆豆,可爸爸想要豆豆的钱,娶了现在的四老婆。”
洛河脸皮抽搐,龚秋冬在后面咬住嘴唇。
驾驶员大叔呆愣片刻,又用力一拍方向盘,问少年:“你是几妈/的孩子?”
贺椿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我是我父亲情妇的孩子,我妈没钱没家世没能嫁给他。”
驾驶员大叔似乎真信了,不住感叹这社会的复杂、人性的险恶,又夸奖他们兄弟几个感情好,哪怕同父不同母。
“说起来,我们这儿也有一家跟你们家差不多,不过他们家情况更古怪,他们家姓万,我们这一片大多都是姓吴的,我也是,你们可以叫我吴大叔。老万儿子是搞水质研究的,我们这在二十年前为了经济办了好几个化工厂,当地水土资源被破坏得一塌糊涂,老万儿子小万大学毕业回来想要把家乡的水土恢复如初,可是那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老吴叹息,似陷入回忆。
“小万一开始特别好,人虽然不说话,但是做实事的人,我们当地人也都很尊敬他。可是有一天他从河边上领回来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小万特别喜欢她。老万不同意小万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小万非要娶,后来老万突然死了,说是心肌梗赛。然后小万娶了那个女人。”
坐在后面的两人向前面靠拢,都被老吴的故事吸引。
老吴看有人捧场,说得更加起劲:“婚后,那女人给小万生了一个孩子,听人说当时给女人接生的妇产科医生当场吓得把小孩扔到了地上。反正我们当地人都没见过那个孩子,只偶尔有人会听到小万家里会有小孩的叫声。孩子生下没两年,那女人死了,死在小万发现她的河边,死的时候说是内脏都给刨空了。”
“哎?”洛河在后面发出惊疑。
老吴叹息道:“有人说是小万一心想要河水恢复清澈,惹恼了那些化工厂的老板,他老婆死得那么惨是被报复了。后来小万为了有人能照顾孩子和他老娘,经人介绍又娶了一个婆娘。那个婆娘还自带了一个女儿。可是不久那婆娘和她带来的女儿也死了,同样死在河边上,同样没了内脏。”
这下连贺椿都被彻底吸引,“一直没有查出凶手吗?”
“没有。”老吴摇头,接着道:“这十年中,小万又陆续娶了两个妻子,当地人不敢嫁给他,两个女人都是他从偏远地方用钱半买来的。那两个女人分别为小万生了一个孩子,前一个刚生下孩子没了。后一个是今年初才没的,说是自杀,尸体飘在河里,收尸的时候说是身体表面看起来都好好的。”
“没有尸检?”贺椿问。
“不知道。”老吴拍拍方向盘,“其实这些女人的死不是最古怪的,最古怪的是,小万有三个孩子,可这三个孩子没一个人看到过,只有人听到小孩的声音。而小万死了这么多个老婆竟然跟没事人一样,每天仍旧长时间待在研究所里,很少回家。”
“做父亲的很少回家,那是谁在照顾那三个孩子?”洛河从后面问。
老吴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口中却似不经意地说:“谁知道呢,也许是小万老娘,不过那老女人……哼!大家都害怕小万,连他家都不敢去,怕沾惹了晦气。可怜哦,算算年龄,小万最大的儿子应该也有这小兄弟这么大了,两个小的应该也和这个小的差不多。如果不是看到他们,我也不会跟你们说小万的事。”
贺椿心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当地发生这样的惨事奇事,当地警方为什么没有立案调查?也许立案了,但没有调查出什么?
而传言总是会被夸大,也许万家的事情没有这么离奇,只是在被传播的过程中不停地被人添油加醋才会变得这么诡异。
洛河在后面突然问:“老吴,你经常把这事说给外地人听吗?”
老吴哈哈大笑,“说故事而已,不用当真,小万家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也许警察知道?”
贺椿传声给他师父:“这老司机有问题。”
“嗯,他在恐惧,也在期盼。”阿蒙头也不抬地回。
贺椿若有所思:“你是说他在通过故事想要告诉外界人什么?”
阿蒙:“他在说故事途中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和回忆,这表明这个故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给别人听。”
贺椿再看向老吴,果然发现老吴的神色中带着一点点期盼,不过他的期盼不是针对他和阿蒙,而是后面的洛河和龚秋冬。
贺椿忽然想到,老吴能被当地军方委托做事,那么他是不是能猜出一点他们几个的身份不止是去接被绑架的小孩那么简单?
换言之,老吴是不是以为跟来的洛河和龚秋冬其实是警方或军方高层?那么他特意当着两人面说出这个故事,是想要上面插手调查万家?
唔,有点意思。也许他们接了寒豆豆后,可以拐到吴市镇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亲们的正能量^^
讲真,如果有朋友想要当专职作者,我从自己的实际经历出发真心不推荐,哪怕兼职也好,千万别专职。
当现代络写手,真心毁身体,玻璃心更是随时都能碎成渣(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