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目光炯炯,望他的眼神若有所思。
“嗯?”她挑了下眉,手指按住被子慢慢起身,“其实我还挺意外的。”
时苒的背后一片白皙如玉,祁衍的眸光如同打翻了砚台的墨,晦暗不明。
祁衍的眼睫里满是阴翳,浓烈灼热。
他舔了舔唇:“哦?”
“比如……我没想到你会在众人眼底,明目张胆的把我偷走。”
偷走这个词,用的很是微妙。
这是一场有计划的盛大消失。
策划人,自然是祁衍。
粉丝见面会的场地是他负责的,估计从最开始他就计划好了一切。
等待她上钩。
“偷走?”祁衍的眼眸含笑,闪烁着一点情绪:“小后辈说错了。”
“我不过是想我们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一起死亦是永远。
时苒的视线紧锁着他,话语声不疾不徐,“那天在书房,我看到的财产转让协议,是你故意放的?”
“看来你知道了。”祁衍勾了勾唇,绕有意味地瞧着她的朱唇,手指靠前慢慢捻住,口红的红色沾了点到他的指尖。
“那你再猜一猜,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时苒望了眼周围的环境。
她的身下是一张木床,身下并不柔软,粗糙的布料,廉价感触手可及。
这是一间狭窄的卧室,里边除了她的这张床,再无他物。
墙壁是毛胚房的样子,没有一点装饰,卧室门是木门,上边破败不堪,甚至有红色的喷漆肉眼可见。
又像是有刀子在上边划过,像是想要抹去这些痕迹。
时苒隐约辨认出几个字。
“欠债……”
两个字在她的口中被念出,祁衍的瞳孔微闪,压抑的情绪逐渐深沉。
他轻轻笑:“知道这里是哪儿么?”
不等女孩猜测,祁衍便开口告诉她:“这里,是我到十八岁才逃脱的地方。”
破败不堪,昭示着他的曾经。
也如这里一般,阴暗冷漠。
“这一切都来源于那个男人,欠了不知道多少钱的债,利息足以压死任何一个并非富裕的家庭。”
时苒联想及上次浴室他背后的疤痕,明白这个人便是位面里他的父亲。
还真是……残忍。
“至于我小时候一直喊妈妈的那位,跑的时候还卷走了家里剩下的钱。”
“跑的一干二净。”
时苒的杏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祁衍淡淡收敛起自己方才的情绪,他的嘴角噙笑:“苒苒要不要猜一猜,我想干什么。”
她仰头望他,红唇肆意勾起:“你想我们,永远在一起。”
卧室内没有窗户,屋外已是夜晚。
“真聪明。”祁衍的话像是夸奖,又是循循善诱:“我喂你吃了一颗药,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死。”
时苒的笑凝住了,片刻后倒是更加从容。
位面总是出奇的相似。
“我总感觉,你很想逃离我……”
祁衍的笑意随之褪去。
“宝贝,这是你逼我的。”
宝贝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总是特别的让她晃神,心头一颤,带着旁人没有的特别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