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她还挺温顺,脑门被砸出血也不生气,现在怎么比魔鬼还可怕?
蜜茶丢了棍子,一把抓起地上一个男人的领口,冷声质问:“把我卖到这里的三个老头在哪?!”
“不……不知道……”
男人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一双眼却心虚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道?”蜜茶挥起拳头往他脸上砸,“现在呢?”
男人眼冒金星,抬起颤巍巍的手,指着人群里某个方向,“老羊在那儿……真的不关我事啊!”
人群迅速让开道,被称为老羊的光头男人左右看了看,满脸冤枉地摆手,“不是我,真不是我!”
听声音,蜜茶很快想起来,他是那个声音粗哑难听的老头,嗓子像是被死神掐过脖子。
“哦,是你啊。”蜜茶丢开那人,重新抓起棍子起身,帅气地扛在肩上,朝他走过去。
光头往后退一步,嘴里嚷嚷:“我可是老年人!你敢打我?”
蜜茶散着一头飘逸的长发,舔了舔牙根,呸掉舌尖的血腥味,抡起棍子——“我打得就是你这种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
……
第二天一早,村民们敲锣打鼓放鞭炮——女魔头终于离开了!
只损失了一辆小破车,他们比过年还要高兴。
蜜茶单手抓着方向盘,摇下车窗,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身后的村落,无意中看到飞扬的尘土中出现一个远远的人影,跟在车后边一路狂奔。
是任天行。
蜜茶立马踩下刹车,熄了火,推门下车走过去。
任天行和当初灰头土脸的模样相差甚远,或许是蜜茶美好得不像凡人,和她相处的两年里,他开始注意形象穿着,讲究个人卫生。
衣服洗得发白,用滚烫的热水杯熨平整,头发不再凌乱肮脏,露出干净的额头,再也没有之前落魄乞丐的模样,完全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了。
任天行远远看着她,漆黑的眼珠再次露出自卑的神色,没敢靠近。
蜜茶站在高坡上,“你有话要对我说?”
半晌,任天行鼓起勇气走过去,塞给她一个大大的包裹,又捡起一段树枝,在地上写:
我骗了你。
两年前,他们来找过你。
蜜茶看着那两句话,心里没多大惊讶,早已经猜到了。
他继续写:
你是璀璨的星夜,美丽,遥不可及。和你生活的两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我将来会去北城,看看你生活的地方,走遍你走过的路。
祝你幸福。
“谢谢,”蜜茶由衷地笑了笑,“要开心啊。”
直到车子消失在崎岖的山路里,任天行才转身往回走,一步一回头。
哪怕明知道她不会再出现,还是抱着卑微的希望,盼望着能再次看到她。
脚下不小心踩空,任天行滚下了山坡,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滚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停下来,脑袋一阵阵发蒙。
他红着眼爬了起来,靠坐在大石头旁,抱头撕心裂肺地哭。
……
蜜茶行驶了一段路,停下来,打开包裹。
望着里面一捆捆百元大钞,蜜茶一怔,粗略一数,足足有四十来万!
任天行哪来这么多钱?
蜜茶捡起包裹里的一张纸条,才明白了。
这钱……是他去镇上找赵家大媳妇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