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深爱的人是凉枭这件事,竹妖溪深信不疑。
大概从病床上睁开眼第一次见到的人是他,尤其看到那双通红的眼眶,泛着水光的眼眸,甚至感人泪下、诚挚痛惜地握着自己的手,对他说着再也不抛弃他的话。
就算过往是一张白纸,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竹妖溪如是想着。
这一天晚上,凉枭哼着小曲儿跨进卧室里,拉开推式门,猛地被眼前活色生香的景色惊住,足足愣了三秒,从脖子到耳垂泛上了诱人的粉色。
“你你你你……”他指着对面的男人,“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下文,结结巴巴差点咬了舌头。
朦胧的月色透过外面的禅意花园流泻而入,俊美妖冶的男人横躺在屋子里的地板上,手肘慵懒地撑着头。
身上披了一件雪白的绸缎料子,墨黑的头发和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多有不同,略有些长了,几缕清爽的碎发遮住了清冷魅惑的眼帘,腕骨处系着红丝般的细绳,眼神淡漠隐有笑意,宛如等待着吸人精气勾魂夺魄的狐妖。
“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啊!变!态!吗你!”
凉枭没底气地骂完之后,嗖地跑出去,层层关门落锁,确保没人进来打扰之后,在客厅里胡思乱想了一阵,竟有些不敢进去。
凉枭你清醒点!
不能被美色冲昏头脑啊喂!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这家伙之前不是冷嘲热讽极力羞辱你吗?不是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对你有感觉吗?
凉枭去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接一杯的水,咕嘟咕嘟喝完,用力放下杯子,视死如归破釜沉舟般……抖着腿朝卧室里走过去。
“老婆,你在怕我?”竹妖溪笑盈盈望着贴在门上的凉枭,修洁的食指随意挑起身上的绸缎,丢在一边,面色坦然地坐了起来。
“我会怕?”呵呵,笑话!
凉枭立即恢复了高冷不屑的表情。
随后,偷偷地、惊魂未定地朝下看了一眼,还好还好……这家伙总算还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没真的一览无余。
他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就听“咔哒”一声,貌似是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宛如惊雷炸响,凉枭冲过去死死按住他的手,“桥豆麻袋!!”
竹妖溪奇怪地看着她,眉峰略一上扬,“老婆?”
谁是你老婆啊禽兽!
凉枭现在开始后悔骗他说自己是他爱人了,早知道就跟他说是老大嘛,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小纯洁一个,哪能把这家伙给……了?
凉枭是个底气不足的纸上谈兵派,也就只敢耍耍嘴皮子,看不惯这厮脾气暴躁,嘴上调戏激怒一下他而已。
竹妖溪却是不折不扣的行动派。
“老婆。”某人又叫了一声。
这两个字的效果不亚于电击,凉枭浑身的鸡皮疙瘩窜了一遍,立即跳起来一脚踹他身上:“别特么叫我老婆!”
竹妖溪虽然失忆了,但下盘还是稳的,被他踹了一下,稍稍挪动了脚步,随后……眼底一片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