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京城又出了个叫时风月的旦角,一曲《贵妃醉酒》一唱成名,有人说,跟他搭戏的丑角也是个绝色大美女,两人的名头
,一时间风光无二。
好景不长,半年之后,那个唱《贵妃醉酒》杨贵妃的名旦,在戏台上七窍流血,一命呜呜了,那个唱丑角的女人,抱着他的尸
体,嚎啕大哭。
市井上又有流言,说最后那场《贵妃醉酒》,那个唱杨贵妃的,就是庆喜班那个跟徒弟瞎乱搞,不要脸的台柱子,那个唱丑角
的,就是他那个不知廉耻的徒弟。
京城风头无二的名角时风月,就是那个徒弟,那个唱丑角的绝色大美女,其实就是他的师父,庆喜班的原台柱,两人这场戏的
时候,换了一下角色。
还有流言说,那台柱子,是中剧毒而死,给他下毒的,跟当初告发了他们师徒奸情的是同一个人,是台柱子的另外一个徒弟,
看不过去他们俩有违常伦的奸情,为民除害!
叶苑听人讲的时候,还喝了一壶茶,觉得这梦境啊,真是无比的真实,再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关于美人痣的任何消息,她再抬
头,就看到对面冲过来一个疯疯癫癫的疯女人,嘴里喊着师兄,朝着她冲了过来。
她看清楚了,过来的疯女人,可不就是那个跟美人痣一块儿长大的女孩子,满心仇恨,告发他们,最后还毒杀了她师父的那个
女孩子!原来她还没有死。
她看着疯女人跪在她的脚下,旁边有男人逗她,跟喂狗似的丢下一块块的馒头,女人低头,伸出舌头舔舐着地上的碎馒头,像
是只狗一样。
“苑苑,苑苑。”来迟不知道小女人怎么又睡的那么实,轻轻的晃了她一下,看到她睁开了眼睛,一副唏嘘不已的模样,眼底神
色蓦然冷凝,紧张的问她:“又做梦了?”
叶苑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他:“做梦了,不过我作为一个看客,被他安排看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现在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不是该同情他们,生在那个年代,后来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们的错,而是那个时代早
就的错误。
这次梦境,跟前两次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前两次的梦境,能明显的感觉到恨意,感觉到戾气,可这次梦境,竟然很平和很平
和,就好像她在看一场电影,一场戏一样。
可这戏,这电影,她是目击者,每一个的成长,挣扎,蜕变她都一一见证了,比电影跟戏剧,入戏更深,更能感同身受。
来迟听她说完,眉微蹙,他也感觉到了,她并没有陷入梦魇之中,睡梦中一直都很安稳平和,中间他醒来了好几次,都没有发
现她有任何异常,凑上去轻吻着她的额头:“起来洗漱,该吃饭了。”
“我知道他们的结局,是那个时代造就的悲哀。”叶苑叹了口气,还是沉浸在刚刚的故事中,无法彻底的快速的抽身而出:“可是
我心里还是有点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