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心里有无数的事在这时翻腾了起来。
“没错,我就是卡尔罗村的奥妮拉,奥妮拉-巴萨克。”奥妮拉在沉默了很久后,终于幽幽地说出了口。
“可是,我们可以发誓,我们并不知道您所说的什么海军军官。”撒班在奥妮拉承认了之后,急忙地对海盗王加以补充。
“不,我知道。”奥妮拉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打断了有些惶急的撒班即将发出的誓言。
“啊?”撒班惊讶地望向了自己的妻子,他没想到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人居然还有一些秘密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奥妮拉并没有理会撒班的眼神,她轻轻地端起自己眼前的茶杯非常有修养地啜了一口。
“三十年前,撒班老爷还是一个小伙子,他非常的英俊并且勇敢。”奥妮拉在说话的时候脸上痴痴地挂起了一丝微笑,仿佛是在回忆自己和撒班共同的年轻时代,“老爷年轻的时候就像克雷斯现在一样,不喜欢安定的生活,而更喜欢冒险。有一次,老爷在卡尔罗旁边的山上探险时受了重伤,就像我的父亲抬回了家里。我就是在老爷在我家里养伤的时候爱上了他,我被他身上的那种勇敢的风度深深地迷上了。”
说着,奥妮拉很亲密地拉过了撒班的一只胳膊,还把自己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脸上的笑意更甜了。
“可是,就在老爷的伤快要好了的时候,父亲突然对我说,他为我安排了一桩亲事。他通过一个朋友的关系认识了一个皇家海军的军官,好像当时还是一个什么百夫长。父亲说,只有我嫁给了他,我们一家才可能走出大山,去过富贵的rì子。可是我那时已经爱上了老爷,我怎么可以嫁给那个什么军官呢?我就把我的心意向父亲说了出来,哪知道,父亲对我发了火。因为那个时候老爷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他的家族的事,他只是说他是一个穷小子,所以父亲坚决反对我和老爷在一起。他还说,如果我再和老爷在一起,他就把老爷从家里赶走,让我们再也无法见面。我当时心里非常着急,在实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我就和老爷私奔了。我们两个在那个大山里转了两天之后,终于走了出来,老爷把我带回了家。当我到了老爷的家里时,我才知道,原来老爷的家是一个真正的豪门。在老爷的家里住了一个月后,我想和老爷一起回家里向父亲解释,可是,当我和老爷回去的时候,父亲和妹妹都已经不见了。我问邻居才知道,他们已经搬走了。从此,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奥妮拉在说到后来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种很浓的悲意。海盗王看得出来,这三十年,她确实很想念自己的这两个亲人。
“什么?你父亲要把你嫁给一个海军军官?”撒班惊叫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又惊又怒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可是当时你只是说你的父亲不愿意把你嫁给我,你并没有说什么海军军官的事。”
“是的,老爷。”奥妮拉非常抱歉地望着撒班,眼圈都有一些红了,“当时您只是说您是个穷小子,所以这些事我并没有告诉您。而后来,即使我告诉你也没有什么用了。”
“胡说。”撒班此时非常的愤怒,他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一件事他居然都不知道,“你当时分明就是以为告诉我后,我会怕那个什么军官而不肯和你一起走。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如此胆小如鼠的人吗?”说着,撒班还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指着奥妮拉。
奥妮拉不再说话,她扑在了刚才撒班坐着的那个椅子上掩面痛哭了起来。
“撒班老爷,你别发火。我觉得贵夫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那个时候换谁都会那么做的。但是她爱你的心却不是假的,她为了你都不惜和自己的父亲抗争,你真的不应该这么对她说话的。”一直在听的海盗王突然抬起头看着撒班非常真诚的说。
撒班听到海盗王的话,又看了看正在哭的奥妮拉,终于他低下了身子把奥妮拉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口中不停地叹息了起来。
“奥妮拉夫人,很抱歉我得打断一下您夫妇之间的,这个,交流,是,是交流。我还想问一下,您还记不记得当时的那个海军军官叫什么名字?”阿平看着撒班夫妇,脸sè仍然很疑惑地问道。
“对不起,先生。”奥妮拉闻言慢慢地离开了撒班的怀抱,她拿出了一条洁白的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眼泪。
“那个军官的名字我记不得了,不过,他好像是姓奥古,不对,是马丁,也不对——”奥妮拉一边思考着一边说。
“是奥丁,对不对?”阿平的眼睛一亮,打断了奥妮拉的推索。
“对,对,是奥丁。”奥妮拉恍然大悟般地应着说。
“天啊。”阿平得到了奥妮拉的肯定之后,长吸了一口气后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撒班夫妇看到海盗王这个样子,就互相疑惑地对视了一下。
“这位先生,您又想到了什么?”撒班试探着轻轻地问道。
“撒班老爷,奥妮拉夫人,你们知道吗?当年的那位百夫长已经升官了,他就是现在的葡萄牙皇家海军元帅菲古,菲古-奥丁,我们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阿平仰着头看着卧舱的天花板,面无表情地对撒班夫妇说道。
“啊?”撒班夫妇不约如同地惊呼了一声,他们彼此都在用惊骇的目光对视起来。
“不对。”阿平突然间也轻轻地惊叫了一下,他一挺身就又正坐了起来,神情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奥妮拉夫人,你说你和撒班老爷后来回去后卡尔罗,但是你的父亲和妹妹已经不在了是吗?”
“是的,先生。”本来刚才就被海盗王的话吓了一跳的奥妮拉看到海盗王这个样子,她又被吓了一下,嘴里条件反shè地回答了一句。
“那他们哪去了?”阿平看着撒班夫妇很焦急地追问。
奥妮拉再次和撒班愣愣地互相看了一眼后,一起向海盗王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也不知道奥妮拉的父亲和妹妹哪里去了。
“但是,从温茜得到的消息中我可以知道,当初他们是因为和那个海军百夫长也就是菲古结了亲,所以就一起跟着菲古走了。而且,嫁给菲古的那个人的名字就叫做奥妮拉。”阿平直勾勾地看着奥妮拉夫人的眼睛,脸sè非常凝重地说道。
“啊?叫奥妮拉?可是,奥妮拉是我的夫人啊,怎么可能会又嫁给菲古元帅了呢?这件事怎么这么乱?”撒班看着海盗王的脸,感到自己就快要疯掉了,这件事情发展到这就像一团乱麻一样理也理不清。
“我也不太明白。”奥妮拉也看着海盗王,很真诚地回答道。
海盗王微微皱了一下眉毛,他把双手抬起来放在了桌面上,十根手指轮流不停地敲打起桌面来。
“二位,在我们三人的分明叙述中你们觉不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海盗王一边偏着头想一边问着撒班夫妇。
听着海盗王的话,撒班夫妇也一起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只是不知道他们在想的是不是和海盗王一样。
“二位老爷和夫人,在我们说的这件事里,夫人的妹妹叫——叫——梅姬的,哪去了?”海盗王抬起一只手轻轻地击打了两下自己的头,然后一字一顿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