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我就走!”
这时,那些人影开始慢慢从屋顶后边探出了头。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人都戴着斗笠雨蓑,手中抓着鞭炮与火柴。
他们打量着邢云霄,有人骂骂咧咧道:“妈的,你吓死我们了!”
“行了行了,没事就好。”一个稍年长的老人在屋顶喊道:“年轻人,你来我这边吧。”
很快,石浦村的这些村民开始从屋顶上爬下,邢云霄也寻着那老人的方向牵马走去——这些村里的人大多屋子都是带院的,院里多少也有些简陋棚屋,他在那老人的帮助下把马绑在了绷屋下,跟着老人进了屋。
“谢谢。”
邢云霄打量着简单粗陋的屋子,对面前摘下斗笠雨蓑的老人谢道:“我雨停就走。”
“没事没事,你全身都湿了,把衣服烤干了再走吧。”老人转过身——这就是个普通农家老人,脱蓑衣的时候脸痛苦地扭在了一起。
邢云霄见他动作,心头一动:“您肩膀受伤了?”
“唉,妖怪闹的。”
老人叹了口气:“好在咱们地方小,也从来没出过那什么下凡仙,反而大妖怪对咱们不感兴趣,这段时间也就闹过几次小妖灾,死了几个人,塌了几座房,小事。”
邢云霄跟着老人在点着火的围炉边坐下,接过一碗烧热的水,喝了起来。
“年轻人,你衣服都湿了啊,怎么不脱?”老人又问了一句。
邢云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他胸口一对眼睛、肚子上还长了着嘴,就算闭着也够吓人了,怎么敢随便脱衣服。
“对了。”他问道:“如果你们这不怎么闹妖,那刚刚又是怎么一回事?”
“唉,最近几天的辫子鬼……”老人又摇头叹起了气:“比妖怪还可怕。”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根土制卷烟,朝邢云霄递来,见邢云霄摆手后,他便给自己点起了烟,喃喃道:“妖怪最多抓一两个人吃了,但那辫子鬼,会把人弄得比妖怪还妖怪!”
邢云霄微微皱眉。
老人吐出一大口浓烟:“就是从天上那些楼出现后的第二天,辫子鬼就出现了。”
“它们穿得就像电视剧里那些留辫子的古代兵一样,头上戴个大帽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阴阴森森的衣服,还拿着刀,但一个个根本就是死人嘛!”
“为什么说是死人?”邢云霄追问。
“嘿,死人谁没见过?那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老人干咳一声道:“皮白得很,上面还有那什么……尸斑!肉都烂了,眼窝子里都没有眼珠哦!”
“这些东西悄无声息地就出现了,看见谁留着头发,就把人抓去剃头,剃刀子先刮头发,等头发刮完了就刮喉咙!”
“关键被刮了喉咙的人也不死,血流干了以后,就拿起辫子鬼给的衣服穿上,也变成辫子鬼啦!”
邢云霄听得一头雾水:“它们是某种妖?把人转化和它们一样?”
这不就是与恶念一样嘛。
但老人却摇摇头:“不是啊。”
他解释道:“村头的王傻子是白天碰上的辫子鬼,被割了喉咙,也变成了辫子鬼,这个村里很多人都瞧见了。”
“但林寡妇的儿子,是在梦里变的辫子鬼!”
“他说自己梦到王傻子来找他耍,说着说着,就自己拿剃刀开始刮头发,几个人都按不住!”
“刮完头发他就割自己喉咙,割完,就变成辫子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