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敏的村里人在这一件事情上面表现出了莫大的积极性与高效的行动力,不仅筹够了齐律上大学的钱,还给他找关系把他送到了一家不错的大学里上学,唯一的条件就是,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齐律也很干脆,提了包就走了,一个人独自搭车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今天是他开学报道的第一天。
沈毅并没有被系统打击到,继续兴致高昂,他挥了一下拳头:“新的生活,新的开始,我再也不是过去的齐律了,从今以后,我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系统:“……”
你入戏还挺快?
沈毅把整个宿舍都收拾了一遍,然后把床铺好了,视线落在了除了自己的这张床外其他的那张床上面。
这是一间二人寝室,住宿条件挺好,房间大,有独卫有空调,床桌分开,学习区域与休息区域互不干扰,空间开阔,装修风格偏休闲。
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这么晚了,估计那个室友应该不会再过来了吧。
他想了想,抻了抻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穿好了鞋子,从柔软的软床上面跳了下去,拿了洗漱用品和水卡,去干净的浴室里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发现时间还早,而且他又不想吃东西,便随便的挑了一部电影看,想打发时间。
系统叹了一口气:“你大学开学第一天看忠犬八公是什么心态啊?”
沈毅已经渐渐的带入了剧情,看得正津津有味:“好看啊,八公很忠心……”
系统:“……”
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掉了。
电影剧情开展很快,主人养大了八公之后,在一天突然间死于心脏病突发,而八公却不明白死亡是什么意思,每天依旧在火车站等待着它的主人。
最后,悲怆的音乐声响了起来,八公死在了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在火车站门口,等待着它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主人,它浑身肮脏,瘦骨嶙峋,眼神是那么的孤独无助……
沈毅嗷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扯了一张纸巾擤了擤鼻子,眼眶发红,趴在桌子上哭得喘不过气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宿舍的门被人从外面一下子拧开了。
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透过开着的门缝传了过来:“嗯,知道了,不用担心,我已经到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给人打电话,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个行李箱,进了门之后,把门一关,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沈毅惊得连哭都忘了,红着鼻头,眼睛发肿的看着贸然闯进来的人,手里还捏着一团面纸。
哪怕是哭成了一条狗,视线并不怎么明朗,他还是被看见这个人的第一眼给惊艳到了。
这人很高,目测一米八五以上,穿着一件运动款的黑色T恤,宽松的长裤,哪怕是最简单的一身打扮,在他那张闪闪发亮的脸的衬托之下,硬生生被他穿出了走T台的效果。
光而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弧线,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他的眼神有些幽暗晦深,眉如墨画,薄唇轻抿,举手投足之间,干净利落。
他扫过沈毅的脸颊,行李箱往墙边一推,挑了挑眉,有些了然:“家长刚走?”
沈毅:“……”
他并不是一个离了家就哭得一塌糊涂的一朵娇花好么。
这位同学,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然而,沈毅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限,尤其在紧张的情况下,一紧张,就容易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出来。
他把搓成一团的纸巾在手里捏了捏,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声音还带着哭腔:“我……没……没家人。”
在说完没之后,他打了一个哭嗝,听起来尤其像一个“了”字。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吐出几字来:“抱歉,节哀顺变。”
沈毅:“……”
这天聊不下去了。
他将纸巾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索性放弃了这个话题,抓了抓头发,声音很低的道:“你好,我叫齐律。”
“你好,我是陆城。”陆城伸出手来,落落大方的跟他一握,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了他手上的手机屏幕,顿了顿,“这部电影很好看。”
“我也觉得!”沈毅跟找到知音了一样,思绪又回到刚才的电影里,差点又哭上了一鼻子,“八公……太,太惨了。”
陆城:“……”
他挑了挑眉,不发一语。
哦豁,看来是遇上了一个娘炮室友?
不过倒是……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