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祁琪便跑了出去。
此时唐显已经跑出去很远了,他竟然说服了署吏,跑出了坊市。
结果刚走出坊市,就撞到了巡夜的金吾卫。他先亮出唐家身份,然后把情况与金吾卫说了说,那金吾卫知道唐显曾经也在金吾卫当过差,便放了他一马,只是把秦香溪和祁琪撵了回去。
秦香溪坐到地上不肯走,嚎啕恸哭,还是祁琪苦劝,才把她送回去的。
秦香溪回家之后,已经子时了,可她那里睡得着觉,不时就哀嚎几声,搞得仿佛深宅里闹鬼一般,连半睡半醒的祁琪都被她吓得一机灵。
终于等到天明,坊市大门打开,秦香溪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就跑到了坊市门口。
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她紧张万分,一根弦绷得紧紧的,此时祁琪非常担心,如若传来的是噩耗,这个女人会瞬间疯掉。
门,开了。
唐显正抱着孩子,孩子看起来精神不错,手里还拿着一张芝麻饼,看到母亲和表姨以后,还挥了挥手。
秦香溪瞬间瘫软了,不过她的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祁琪扶住她,她挣扎着站起来,揉了揉孩子的脸,突然哭道:“多谢小叔了。”
唐显摇了摇头说:“唐瑭是我咱们唐家的根,我只是做了本分事,何必谢我。”
孩子虽然没事了,可他折腾了一晚上,看起来十分困倦,再也不像平时那样生龙活虎地讨人嫌了。
秦香溪也困得不行,便安排小翠贴身照顾着孩子,再惩罚小红小菊站在门口,扬言:“孩子再出意外,我
就饿死你们。”
虽然皇帝李亨已经严令禁止主人杀害奴婢,可事实上,时常还是有奴婢被秘密地处死,然后对官府上报,就说是自杀而死。经常还给这些奴婢编排一些令人发指的故事来,污蔑他们。
这时祁琪离开了唐家,来到了逢欢客栈。
此时魏昶正呼呼大睡,祁琪找来店小二,又开了一个房间,一下子给了店小二五天的钱,让小二不许把这间房子外租给别人。
最后还丢给店小二一块银币当做小费。
店小二当然开心,随后给祁琪打来热水,最后说了一句“随时吩咐”。
睡了一个上午,祁琪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突然看到一个人就坐在自己床前,把她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祁琪不自觉地把手捂在领口。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魏昶苦笑一声:“像咱们这种人,时刻要提高警惕,你竟然还开着窗户睡觉,真是活腻了。”
“你睡觉的时候睁着眼睛吗?”祁琪愤愤地坐起来,跑去洗脸。
“就算不睁着眼睛,也不能像你一样睡得这么死。”魏昶道。
“可我回来的时候,你不是也没醒?”
“你刚躺下我就进来了,看你困得厉害,我才没打扰你。”魏昶坏笑。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祁琪看了看窗户,还在窗台上抹了一把,完全看不到脚印的痕迹。甚至窗台上的灰都是自然吹成的。
“我是用这个。”魏昶掏出一个小玩意,喜滋滋地道:“这还是小蛇头鱼三送给我的,一开始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好东西,现在看来,果然很妙。”
“这是干什么的?”祁琪好奇了。
“我说它是一把万能的钥匙,或许你还不信。你来仔细看,这可不是普通的铁片,这里面还有四根铁丝,你看到没有?”魏昶显摆道。
祁琪走了过来,仔细看着那把万能的钥匙,一惊地道:“你是从门口走进来的?”
“是啊。”
“你再给我试一下,我要看看。”祁琪冷着脸说。
魏昶伸出一只手,没说话。
“你什么意思?”祁琪看着魏昶的手说。
“给钱。”
“什么钱?”
“学费。”
“切!”祁琪不屑一顾地道:“不良人学院里也有开锁的课程,我何必非要跟你学?”
“可是不一样。”魏昶说。
“有什么不一样的?”祁琪倔强地道:“不良人队伍里,开锁的高手多着呢,而且学院里的各种书籍,也很多。我就不信,你的伎俩是最高明的。”
“是啊,人外有人,何况是被记载道书里的,那可都是多年来,众人的结晶啊。还有许多事江湖成了名的大盗在监狱里写的,呵呵,真是厉害。”魏昶阴阳怪气地说。
“你什么意思?”
“我还能什么意思?”魏昶把钥匙收了起来:“能被逮住的大盗,算得上真正的大盗吗?能被写在书里的东西,能是最高明的技术吗?老师教徒弟,还记得留一手呢,谁能把自己的真本事写在书里,传给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