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四,这已经是接到案子的第四天了。
清晨,大伙正在吃朝食。
现在,李冼李大老爷,看起来可是人五人六的,成天骑马坐轿,穿着绫罗绸缎,那是大财主的派头。
其实此时,李冼赚的钱并不多,而且他依然在投资阶段,可他这个人,就爱讲究个摆谱,穿得不好,头发梳理得不够光亮,他都不肯出去见人。
这不,为了讲究个排场,家里还养了两个小丫鬟。
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二岁,大的叫小红,小的叫小翠。
看着这两个丫鬟,魏昶直嘬牙花子,问李冼,你养活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她们能干什么?
李冼说,他要做长线培养,看这两个丫头长得还算不错,精神头也足,正所谓女大十八变,或许将来就长得水灵了,收入房内,也是好的。
“……”魏昶一阵无语。
两个小丫鬟都是苦出身,上炉上灶,劈柴打水,都能干得来。
一早,做了一锅米粥,一锅花卷,一盆咸菜,八个鸡蛋。
祁琪吃下半个花卷就吃不下了,还剩下一颗鸡蛋。
她眼珠转了转,又从盆里抓出一颗,把两个鸡蛋分给了丫鬟。两个丫鬟顿时喜笑颜开,跑去后面吃了,看起来还偷偷摸摸的。
“哎,真可怜。”祁琪暗自叹了口气。
有些东西,有钱人早就吃够了,可穷苦人,却当宝贝一样看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天下人都能吃得起鸡蛋。
就在祁琪大发感慨的时候,陈豹说了一席话。
他说的大致意思是:
长安县、万年县两组不良人,看起来都挺忙,可双方都是没能得到实质性的进展。
尤其是万年县不良人张五项,看起来还有些焦头烂额,不时咒骂方恒久,说方恒久瞎糊弄他们。
魏昶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鼠八告诉我的。”陈豹说。
张五项那边的消息,是陈豹通过平康坊小混混鼠八那里得到的,然后当做趣事说给大伙儿听。
魏昶放下筷子,想了想说:“既然这小子嘴不严,咱们可以利用一下,陈豹,以后你就盯着他,关键时候,给他扔几个钱,打探张五项那边的动静。”
祁琪坐了回来,说:“那样恐怕不妥。既然那鼠八嘴巴不严,也会把咱们这边的事说给对方听。”
魏昶说:“那就故意透露给他一些假消息呗,让对方真假难辨,继续当没头苍蝇。”
祁琪又说:“这样做,有损风度。”
“风度顶饭吃吗?”魏昶瞪了祁琪一眼:“我这个人就一直都没有风度,可我还是当上了都尉长,手下管着六百个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祁琪抱着肩膀,冷着个脸,等待魏昶把牛吹出来。
可今天魏昶看起来没什么心情,没吹牛,便走了。他要去见一见方恒久。
而祁琪和唐虎,又跑去开化坊,去见李寡妇去了。
来到万年县监狱,正看到一群刑部官差来到这里。
刑部九品提调官,正在与狱尉长于友敏讨论着什么,看来双方都不太高兴,争吵得挺激烈。
于友敏手里拿着提调手续道:“这上面没有大理寺少卿印章
,我如何放人?”说罢,把提调手续摔在了办公桌上。
提调官道:“大理寺也归刑部管,只要有刑部主事的印章,就可以提调犯人。”
于友敏摆手道:“不成,这人犯大理寺少卿特意叮嘱过,手续不全,绝对不许提调。如果你们对我的话表示质疑,可以直接去找大理寺少卿问。别在我这里跟我计较。”
“好,于友敏,这可是你说的。”
“对,是我说的。”
随后,提调官带着手续,愤愤地离开了。
魏昶仔细看了看那提调官,不认识,然后走进来,对于友敏道:“提调案犯的人是谁?”
“你问这个干什么?”于友敏看起来还有些余怒未消。
魏昶掏出烟来,丢给于友敏一根:“方恒久知道《平康坊三回巷十七号案》很多事,他不能出事。所以我才关心是谁想提调他,如果因为提调,而导致方恒久死了,那么这个一心要提调他的人,就会成为嫌疑人。就算他不是这案子的主谋,也是同伙。”
“是刑部主事韩云秋。”于友敏说。
“韩云秋?”魏昶一皱眉。
“怎么?你认识?”
“不,我不认识。”魏昶笑了笑,说:“不过他的名字对我很有用。”
“别装神秘了,说说,有什么用?”于友敏终于拿起了那支眼。
“等这个案子尘埃落定,我会请你喝酒,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但是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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