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吏唤来苦主辨认尸体,苦主父母经过仔细辨认,嚎啕大哭,说那便是他们的女儿无疑。
随后祁琪又把这案子交代给署吏,送去长安县。
听闻祁琪一日连破两案,街上传言不少,都说祁琪是女中豪杰,后来消息传到坊丞耳朵里,还特意来拜访祁琪,送来些许礼物。
祁琪蛮开心的。
可突然,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为破案的主要功劳并非自己。
……
魏昶按照原计划跑去逮住了韩德忠,把他拖入陈寡妇家里,把两个人一顿毒打,眼珠转了转,决定分别绑在两个屋子里,而自己却先去睡了一觉。
醒来,直接去找陈寡妇。
对陈寡妇道:“我先向你交代一下政策,同案犯,认罪者判一年,不认罪者判十年。如果两个都认罪,都判三年。我给你一刻钟考虑时间,考虑好了再与我说话。”
“那韩德忠可说什么了?”陈寡妇胆怯地道。
“你休要问我这些!”随后魏昶又跑去韩德忠那屋里,把这些话又说了一遍,然后他跑到外面喝茶去了。
大约一刻钟过去,来找二人,纷纷交代了案情。
果然与魏昶所想差不太多,这二人真是一对儿*夫*妇!
那还废什么话,签字画押拿送官府,不过去之前,他还是把他们丢给了祁琪,让祁琪做笔录。
祁琪道:“咱们必须快些,不良帅已经来催我们快去金城坊了。”
“奶奶的。”魏昶粗鲁骂道:“老子忙了
一天,午饭都没吃,他鲁汉还让不让老子活了?”
说这话时,见祁琪一个劲儿对他翻眼皮,还以为小丫头在给自己翻白眼看,可后来,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冷风……
“臭小子,你骂我的时候,骂得挺痛快呀!”
原来,老帅就藏在他的屋里。
鲁汉明知道魏昶这小子不好指挥,于是特意跑来一趟,结果让他逮个正着。而祁琪的好心使眼色,却被他当成了翻白眼。
老帅照着魏昶的腿就踢了两脚,魏昶迅速躲过,可脑袋上还是挨了一个大大的爆栗。
“你小子混蛋归混蛋,办事能力还是有目共睹。”老帅道:“我可跟你讲,这个案子不可小觑。长安不良人一百多人,我单点你去办,你心里要有点数。”
“我不去!”
“唉?臭小子,跟我尥蹶子呢是不?”老帅急了:“你魏昶当过都尉长,你就瞧不起我这八品小官儿了?你可知老子年轻时候是干什么的?”
没听说过鲁汉年轻时在部队里当过大官,魏昶一阵疑惑,问道:“干什么的?”
“打驴掌的!”
老帅命令下来,岂能不去,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魏昶仔细听了听案情,突然觉得头大,原来这是一个家族群体案件,而且还是皇戚。发生在昭容妃家里的事,黄昭容虽然算不上什么得宠的娘娘,可到底也是皇帝的媳妇不是,岂能等闲视之。
这一大家子人,听着就头大,因为涉嫌遗产继承问题,所以每个人都有嫌疑,仔细一算,竟然有十一个嫌疑人。
鲁汉说:“这个案子刚到我手的时候,我的感觉是,报案人本身就是最大嫌疑人。不过你不要被我的这个想法干扰了判断,你要用你的思维去办案。如若按照我的想法,那么就相当于中了别人的圈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魏昶立正道:“报告鲁大人,您这句话说得好啊,就跟没说一样。这才是当官的最高境界,我想,您的官途一定是……”
鲁汉一拳把他怼进椅子里,告诉他少废话,给他留下两块银币,权当请他和祁琪吃饭了,吃完了饭,赶紧去办案。
祁琪偷笑不止。
“小丫头片子,你就知道看我笑话,一句话也不帮我。”魏昶嘴一歪。
祁琪拉沉脸道:“《姜巧儿谋害亲夫案》翻案材料我已经写完了,你拿去坊署吧。他已经交代了杀手的情况,我们恐怕没时间去逮人了。”
“为什么是我去?”魏昶接过来看了看,祁琪的字写得真漂亮,颇有王羲之之风,不禁感叹:“好字。”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办案人落款只有他自己的名字,于是抬头问道:“你的名字呢?”
“这案子不是我办的。”祁琪说:“那两个案子我也没署名。”
魏昶把卷宗交给祁琪,站起来道:“以后,如果你觉得我办得不对,有可能连累你,你就别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果觉得我办得对,你就签上。我们是搭档,只是分工不同。我办的事你办不了,同样你办的事我也办不了。你让我成天坐在这里,还不如直接挊死我算了。所以呢,你也是有功劳的。这事儿如果你没有异议,以后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