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呵叱道:"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是,老爷。"
头发的检查结果,有些让人感到遗憾,因为这三根头发,分别就是面前三个人的。当时魏昶发现了不仅仅是这三根,只不过是根据相同类型,分别抽取出的一个代表。
这三个人时常陪着黄道同,有头发落在他屋里,是很正常的事。
更令人遗憾的是,黄道同屋里唯一可以藏人的窗,并没有找到其它线索,连脚印都没有。不过魏昶还是注意到,那里曾经待过人。那个人必然是保持一个很难受的姿势,一动不动,并且坚持了很长的时间。
能做到如此行为的人,肯定不是这两个中年侍女,更不会是这名年近古稀的管家。
"莫非是杀手集团?"
如果黄家有人雇佣杀手来办这件事,那么这些问题就都可以解释了,像夜莺那样的杀手,完全可以做到用膝盖和臂弯鹰嘴骨趴在地上,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魏昶道:"黄先生,我想问你们家是否有人与杀手集团联系过?"
黄秋华打了一个寒颤,激动地道:"那怎么可能!咱家好歹也是贵族之家,岂能雇佣杀手杀自家老爷?"
黄秋华说话的时候,有些目光躲闪。魏昶明察秋毫,看到了这些。
"我相信,黄先生自然不会干出这种事,也没有门路联络杀手集团,可是你的三个儿子……"魏昶欲言又止。
"那也不可能。"黄秋华显得有些气急败
坏:"三个犬子,虽然不学无术,可也不至于到了那步田地。我敢打包票,绝不会是他们干的。"
这个问题,黄秋华显得很不配合,这也好理解,魏昶不继续问下去了。他决定去一趟东市南一巷,找老林 谈一谈。
随后他就离开了黄家,直奔东市。
祁琪看起来有些脚步轻松,看来她也和魏昶一样,在黄家待着会感觉到压抑。
"第四天了,一点儿眉目也没有,结果还多死了一个人,你看起来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啊。"魏昶怪声打趣道。
祁琪轻哼道:"有什么好着急的,这案子给谁也不好办。"
"哎,对喽。"魏昶拿腔作调,一副老师教育孩子的口气说:"你这么想,心扉就变得宽阔了,能活一百岁。"
祁琪早已习惯了魏昶这副死德性,她也不生气,继续大踏步向东市走去。
"老林啊,来喝酒呀。"魏昶带着两只烧鸡,一壶汾酒。
店内小童把端上酒器杯盘,老林徐徐走出。
"哎呦,那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老林笑道。
"一些麻烦事找到头上了。"魏昶毫不隐瞒,便把他现在接手的案子说了,一边说,一边给老林倒酒。
老林刚端起酒杯,又放下了,道:"现在长安县和万年县杀手集团已经完全分裂了,你此时问我长安县的事,我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啊。"
魏昶点了点头说:"你们两家的事我也听说过了。"
老林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夜莺放回来了?如今王操天可问过我几次了,我都搪塞了过去。如果再留在长安县,恐怕不太合适。"
魏昶道:"一会我就去找她,让她回来像你报道。"
老林道:"如果方便的话,直接帮我传一个信,她就不用回来了。"
"什么信?"
"让她打入林崇阳集团,给我们当一个间谍。"老林慧黠一笑道。
魏昶心思了一会儿,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妙,很妙!不过你让她直接去找林崇阳,人家能信她吗?"
"我这里有一颗脑袋,你拿去给她,然后送给林崇阳。"老林拍了拍手。小童拎着一个木匣走了出来,看起来沉甸甸的。
"谁的脑袋?"
"着你就别问了,反正林崇阳看到这颗人头,一定会很高兴的。从此信任夜莺。"
……
离开东市,又跑去丰邑坊飞驴驿站,夜莺像个普通妇女一样,沉这个脸,脸上还带有干熬人辛苦活的淡淡怨气。
"几日不见,变怨妇了?"魏昶把木匣丢给她。
只听木匣里传出来的声音,夜莺便是一愣,道:"谁的?"
魏昶道:"老林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一看就会明白。"
夜莺二话不说,拎着木匣就走了。不一会儿,她竟然换了一套衣服,拎着木匣走了出来。道:"看来你需要再找一个人了,以后我不能再来你这里。"
魏昶道:"以后怎么联系?"
"等我稳定下来以后,我会联系你。"夜莺道。
"好吧,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会让沈姑娘专门给你留一个房间的。"魏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夜莺回头看了驿站一眼,淡漠地扭回头,一直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