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玉这里,魏昶并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权当闲聊天,打发时间了。
祁琪那边还没聊完,黄秋华已经带着队伍回来了,黄家人上上下下好几十口,车马一长排,走在路上浩浩荡荡。
是一道风景。
黄秋华刚一回来,就听下人说魏昶在客厅等他,他也不迟疑,换了一套衣服便来见魏昶。
魏昶劈头盖脸一句话袭来:“案子破了。”
黄秋华一惊,道:“这么快?凶手是谁?”
“是你。”魏昶不抬头地说。
黄秋华满脸错愕,突然苦笑道:“魏大人,这是在开玩笑吧。”
“呵呵,请坐,黄先生。”魏昶反客为主,显得他倒像是这里的主人,端起茶杯说:“让下人们都下去吧,咱们聊点男人之间的话。”
黄秋华似乎已经猜出魏昶要说什么,显得有些神情淡漠,情绪不高地一挥手,屋里的使唤人纷纷退去,颇显疲惫地坐到了椅子里,一言不发。
“你和林夫人的事我听说了,先前我们先去了一趟那里,很不幸,林夫人不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魏昶抬起头,审视的目光看着黄秋华。
黄秋华依然表情淡漠,手指敲击着红漆扶手:“是啊,年轻的时候,我确实干过一些不太地道的事。如今想起来了,颇感后悔呀。不过这事我也没瞒着夫人,我本以为与她坦白说了,她会原谅我的,却没想到因为这件事倒是闹了许多年的不快。早知如此,我就不与她说,倒也相安无事。”
魏昶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那你说的是什么?”
“我想你心里有数。”
“我心里没数。”
魏昶苦笑道:“她承认水银是她提供的。”
黄秋华一惊,猛地站起道:“果然如此?”
黄秋华的表现在魏昶的预料之中,可这个表现并不是魏昶相看道的。他淡淡的口气说:“是的。”然后继续观察黄秋华的表现。
“臭婊,我就知道她对我怀恨在心,可我想不通,是谁找她买的水银,不知魏大人可查出来了?”黄秋华虽然看起来有些愤怒,可他的情绪整体还是在可控之内,换句话说,他并没有失去方寸。
那么自己的判断或许出现了问题。
现在有三种可能,第一种,黄秋华根本就不是凶手,当他听说原来的情人提供水银,他为此感到愤怒;
第二种,他是凶手,但他掩盖得很好。
第三种,他是凶手,但他的水银并不是从林夫人手里得到的,而此时魏昶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会让他提高警惕的同时感到窃喜。
如果是第三种的话,那将对自己十分不利。
现在只能赌一把,赌它不是第三种。
“你们说,以前黄家肯定没有水银,那么一定是凶手临时带进来的。而凶手获得水银,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在东市可以买到合法水银,但这样做会在坊署处留下痕迹,还必须写明用途和用量,已备日后抽查,我想凶手不至于这么蠢;第二种,凶手是偷来的水银,然后躲过坊署,冒险跑回金城坊,我想黄家没有这样的高手吧?”魏昶道。
黄秋华点了点头。
魏昶继续道:“很显然,第一种和第二种都被排除了,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这人根本就是在金城坊内买的非法水银。”
黄秋华
摇了摇头说:“通过水银来查人,恐怕不太妥当,比如,如果凶手雇佣混混去买水银,然后再给混混一笔钱,让混混远走高飞,那样的话,就不会留下痕迹。”
魏昶道:“可是林夫人说,是你买的水银。”
“她胡说八道!含血喷人!她是恨我,所以故意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黄秋华怒道。
既然赌,就一赌到底,魏昶道:“既然你这样说,敢与林夫人对峙否?”
“敢,有什么不敢!”
“好,现在咱们就走。”
“那样恐怕不合适,我曾经与夫人说过,再也不见她。”
“公事公办,我想贵夫人不会怪罪的。”
魏昶瞪着黄秋华道:“黄老爷,您别不是心虚了吧?”
“我心虚什么?我才不心虚。”黄秋华看起来十分懊恼。
“那就跟我走一趟把。”
“不成,我是不会去见她的。”
魏昶冷笑道:“那对不起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一趟。别跟我说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就是老老爷子复活了,你也必须跟我走。如果你不去,那就说明你心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魏大人,你最好是弄清楚一件事,我才是原告,你是我请来办案的,你怎么还查到了我的头上?”
“如果你看过足够多的卷宗,你就会发现,恶人先告状的事比比皆是。跟这个道理相仿,凶手用主动告发无头案的方式来洗白自己,也是屡见不鲜。现在,我就觉得你的嫌疑很大。”魏昶坚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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