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弹,只是盯着她一看劲看,摸了摸头问道:“我有啥不对的地方吗?”
许向华摇了摇头,田春梅有些急了:“向华,你到底咋了,样子怪怪的,是不是难受的厉害?”
许向华强压着心里的激动说道:“我真没事,说难受是哄爹和娘的,我就想回来看看你和儿子。”
“真的?没骗我?”田春梅半信伴疑的问道。
许向华再也忍不住,搂过田春梅,紧紧的把他搂在了怀里,闻着她身上暖香的味道,轻声说:“傻媳妇,梅子,梅子……”
田春梅突然被许向华搂在怀里,还真是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人咋了?不会真出啥事吧!
俩人结婚都六七年了,这人除了晚上在炕上缠她缠的紧,平时还真没有在大白天把她也搂的这么紧的。
田春梅轻轻推了一下许向华,想问他究竟怎么了,就感觉到脖子上有些凉凉的水滴,心里一急,刚要开口问究竟咋的了,就听见许向华带着哽咽的小声说道:“媳妇,我好想你,有你真好,真好。”
田春梅顿时无语了,翻了个大白眼。心里又暖又甜又好笑,这刚出去十来天,一米八将近一米九,人高马大像个蛮牛的自家汉子回来搂着她哭的说想她了,这事,真是,真是……
田春梅好笑的摸了摸许向华短短的头发,笑着问他:“我就那么好啊?这才十来天,你就成这样了啊?”
许向华搂着田春梅,抬头看着她在怀里巧笑倩兮,美目流转的样子,傻笑着点头。
田春梅被许向华看得心里有些害羞,脸有些微微泛红,拇指和食指轻轻在他额头中间弹了一下,笑着说:“傻样。”
许向华松开田春梅,从炕柜里拿出那个小布袋递她,小声说道:“媳妇,这是我这十来天攒下的,你和儿子留着慢慢吃。”
田春梅看着这一小袋的干粮惊讶坏了,她家的这个傻男人居然会藏私了,太惊喜了:“你,你刚才说吃完了是哄娘的?”
“嗯”许向华嘴里应着,搂过田春梅,抱起她放到炕上,掀开她厚棉裤的裤腿,在她腿上按了下,发现已经开始有些浮肿了,心疼的不行:“媳妇,这些干粮你和儿子先吃着,养好身子,我想法子再弄,你别再亏着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你不许出去找吃的,万事有我呢,记住了没有?”
田春梅这会正惊喜的看她手里的小布袋里有多少粮,算计着用热水泡软了够给明彰,明文吃几顿,根本就没注意听,应付道:“知道啦,知道啦。”
许向华叹了口气,心说这个傻女人,伸手捻了块地瓜干塞到田春梅嘴里,两只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说道:“梅子,看着我的眼晴,答应我,无论什么时侯都不去外面找吃的!”
田春梅看着异常认真许向华,问道:“向华,你今天究竟咋回事啊?”
许向华怕她不重视,便下了一剂猛药:“我昨晚梦见你去外面找吃的,结果让人举报了,后来村里罚你去北坡种树,你在那出事了,然后我就娶了别的女人,生了一窝孩子,还对咱儿子不好。”
田春梅愣了一下,当下眉毛就竖了起来,扑到许向华身上,揪着他的耳朵,小声怒喝:“许向华!姓许的,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别的小妖精了!想让我给你腾地方呢?王八蛋,做你的白日梦!”
许向华搂着田春梅也不恼,笑道:“媳妇,亲媳妇,我向m主席发誓,心里只有你一个,答应我,咱不去外面找吃的好不好?”
田春梅看着许向华把一个梦都当真,在乎她样子,心里甜甜的,轻轻的帮他揉了揉被自己揪红的耳朵,不想让他担心,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傻样,你都带回来吃的了,我还去外面干嘛……”
灶房里,熬着菜干糊糊的王秀芬对着正在灶房门口洗老两口连带他们一家三口衣服的柳小满说:“四弟妹,你说这老二是真病了,还是装病躲清闲呢?”
柳小满头都不抬的说道:“大嫂,这事谁知道呢,二哥平时干活也没见偷懒,许是真的不舒服吧。只是这二嫂也真是的,这一进屋就出不来了,家里的活这么多,也不说出来搭把手。”
王秀芬撇了撇嘴心说平时轮到老二家的做饭,喂鸡,洗衣服,扫院子时也没瞅你帮她的忙。心里虽然这么想的,但嘴上却笑嬉嬉的调笑说:“哎呀,你就别指望她了,人家男人回来了,这一时半会的忙着呢,那能出了房门,一会嫂子这忙完了,过去帮你忙。”
柳小满讽刺的勾了下嘴角,说道:“那就先谢谢大嫂了,还是大嫂会心疼人。”心里却不以为然,等王秀芬帮忙,这估计得等到下辈子了。
堂屋左边的房间许刘氏拉着脸,坐在早上便烧好的热炕上,烤着火盆给一件衣服打补丁。坐在她对面的许满屯靠着炕头的土墙,吧哒吧达的抽着旱烟袋。
许刘氏想着那一天一两的地瓜干,这十来天得有个一斤多了,心疼的不行,越想越心疼,越心疼心里便越生气,忍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许满屯说:“他爹,你可得好好管管这老二,以前出去干活,那些发下的东西都带回了,这回出去十来天,啥也没带回来,全填了他自己个,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许满屯嗑了嗑烟袋说道:“行啦,老二不是说工地上活重,吃不饱吗?家里又不缺他这一口,算了吧。”
许满屯话音刚落,许刘氏便激动的拔高了声音:“咋算了?家里咋就不缺了?家里就剩那么点粮,还得给英子,军峰,红花娘三留上些。老二这还不知道省着点,明年开春,咱这一大家子都去喝西北风啊?你这上嘴皮碰下嘴皮,说的轻巧,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知道了,知道了,俺完了去说说他,老娘们家家的,一天闲的没球事干,就会起事。”许满屯看见许刘氏激动的样,不耐烦的起身拿着烟袋边往出走边应付的说着。
许刘氏看着许满屯那样,便知道这人靠不住,这些事还得自己来,气的骂道:“老东西,一辈子都是这么个死样子。”
已经走到堂屋的许满屯头疼的装着没听见,加快了往出走的步伐,留下了独自一人气的肝疼的许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