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现在也是一天两顿饭,响午饭和晚上饭。田春梅拦着要做兔肉的张二翠,响午也就蒸了几块红薯,煮了一锅菜糊糊,给明彰和小明文,小来弟一人煮了颗鸡蛋。
至于田盼弟,用张二翠的话说都七八岁的大丫头了,啥都能吃,不用补!许向华看着委屈的眼圈红红,咽着口水却不哭不闹懂事的田盼弟,有些心酸,饭后悄悄的给她五分钱,让她带明彰去买代销员那买糖吃。
小姑娘顿时高兴了,不委屈了,欢天喜地的带着明彰一溜烟的跑了,这会的糖和鸡蛋在孩子们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一样一样的。
吃罢饭后,许向华和田春梅刚准备找见明彰回家。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跑了进来,一进门便喊道:“大伯,大伯,你快去看看,三伯家和二胜家吵起来了。”
田大柱一听便急了,边往外走边问:“向华,春喜你俩也跟着,春来,咋回事?”
田大柱兄弟四个,他是老大,平时这一大家子有个啥事,他也算是主事的人。
田春来边走边说道:“大伯,别提了,太丢人了,二伯家的大儿媳陈小红偷人,让春发哥当场给抓住了,这才和二胜家打起来了。”
田大柱脚步一顿,面上僵了一下,看了一眼许向华,有些犹豫着怎么开口。
田春梅看着他爹的样子,打了个圆场说道:“向华,你在家帮我看一下明文和来弟,我跟爹娘,大哥大嫂去瞅瞅,怎么回事。”
许向华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这事对于老田家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虽说是女婿,半个儿子,但对于要脸的田家爷们来说,他去了肯定会觉得很尴尬。
田春梅去了没多久便带着明彰和王小兰一起回来了,许向华把小来弟交给王小兰,领着老婆,儿子往回赶,他们这回去还有七八里山路呢,再晚了,路就不好走了。
回去的路上,田春梅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愤不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许向华还原了一遍。
整个事情起因便是田春发经常对陈小红拳打脚踢,有一次陈小红便打的受不住了,便躲到了院子后面的南坡上。
南坡看果园的老光棍二胜子看见陈小红鼻青脸肿的坐在那哭,便安慰了两句,给了两个落果(苹果没熟时,掉落的果子)结果这俩人一来二去的便好上了。
时日一久,田春发便起了疑心,留心起来,这不就白天下工的那一会工夫,把二胜子和陈小红就堵在了看果园的屋子里。
许向华听完后,心说这种官司不好断,这年月,农村的汉子没几个不打老婆的,端看严重不严重,至于说偷人,这事外人更不好插手,看着气愤的田春梅,安慰道:“媳妇,别气啦,这事有啥好气的。”
田春梅拉着小脸,气鼓鼓的说道:“气俩大人呗,我那堂哥真不是东西,爱喝酒,一喝酒就打媳妇,堂嫂也是,大不了回娘家,找人收拾一顿堂哥,收拾的他不敢再动手喽,弄这一出算啥,还有仨孩子呢,孩子以后咋做人啊!”
许向华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堂哥呢,咋处理的?是不是要和陈小红离婚?”
田春梅惊讶的看着许向华:“离婚?!你怎么会有这想法?当然是陈小红和二胜断了,二胜赔了点钱,摆了桌酒赔了不是。”
许向华……
不过想想也是,就坡下村那个穷地方,村里十个里面至少有三个打光棍 ,娶个媳妇太不容易了,在戴绿帽子和后半生打光棍之间选择,田春发明显选择了前者。
田春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心气顺了许多,绶过神来就问:“向华,你喝醉了,会不会打我啊?”
许向华瞪了她一眼说道:“媳妇,你就不会想点别的,我啥前喝醉过,啥时侯打过你。”
田春梅一想,也是噢,她和许向华结婚这么些年,除了以前因为婆婆做事呕些气,其他还真没有,别看许向华长的人高马大,看上去比村里其他男人长的凶,但还真没有打媳妇的毛病。
想到这,田春梅便甜滋滋的搀住许向华空着的那只胳膊,笑着说:“向华,还是你好。”
许向华把抱着明文的胳膊往上掂了掂,瞧了瞧路上,虽然快到村里了,但也没瞧见有人,于是便没拒绝田春梅的示好,由着她搀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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