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华抽完一根烟, 心情颇好的冲着一旁的许向斌说道:“斌子, 咱们去前边的草窝子再瞧瞧,那的草密。”
许向斌刚好也抽完了烟,虽然对许向华这一会阴一会晴的心情有些不理解, 但他哥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也就不再打问,边点头应着:“好嘞”边跟着许向华朝前面走去。
也许是兄弟俩的好运气来了,才走了没多远,便从草丛中飞出了一只大野鸡,俩人笑着对看一眼, 开始左右包抄撒丫子追,野鸡虽然会飞, 但真还飞不了多远,起起落落了几次, 让穷追不舍的哥俩撵的没地跑, 直接一头钻进了雪堆里, 顾头不顾腚的把身子露在了外面。
许向斌笑呵呵的走过去, 跟拔萝卜似给提溜了出来,掏出一根细麻绳把“嘎嘎”直叫的野鸡给绑了起来。
这一开张, 后面的便好干了, 俩人又接连收获了五只鹌鹑,二只野鸡,还用大黑棉鞋的系带在兔子经常走的兔道上套了只兔子。
这兔子的眼睛长在两边, 对正前方的观察就有些弱了,再加上兔子的习性,这大雪地,老顺一条道走,在雪地上留下一条明晃晃的兔道,只要瞅见野兔,观察好它行走的路线,绕到它前面,在必经之路上设个套,再悄悄返回,慢慢驱赶。
兔子受惊吓后,便会慌不择路,一头扎进套子里,越往前挣越紧,嘿嘿!一只美味的野兔就到手了。
哥俩瞧见捉了不少了,便往回返,去跟许向勇汇合,这一大早三人就啃了个凉窝头,黑馍馍啥的,肚子里早就没食了,瞧见这一串野味,也是实在忍不住了。
哥俩返回找见许向勇时,许向勇己经用石头,土块围了个火塘,架起了一堆火,火上还支了个简易木头架子,吊着一个装满干净雪的砂锅,砂锅已经冒起了白色的烟雾。
哥仨相互看了一眼,很默契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许向华从兜里掏出个纸包笑道:“我这有盐和辣椒面。”
许向斌也笑道:“我有花椒粉跟半壶地瓜烧。”
许向勇则“嘿嘿”笑着边从兜里往外掏东西边说道:“我从我娘晒的干货里抓了把菌子,木耳,还有几颗山栗子。”
许向华真的乐坏了,这哥俩还是跟记忆中的一个德性:“那还等啥,兄弟们,开干吧!”
三人分工明确的收拾好野物,用泥巴裹好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埋在了火堆里,又在火上的砂锅里炖了一锅野鸡,菌子,木耳,板栗混合鸡汤。最后又把猎到的五只鹌鹑也收拾干净串在了树枝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在许家庄附近的几个小山坡上,草甸子里,小树林里,背风的沟壑里,像这哥仨一样这么干的人可真不少,这种充满野趣的野餐在许家庄和附近几个村子里,每年的雪后,半大小子,年轻小伙子们之间都会举行,许向华,许向斌,许向勇几乎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手法不要太娴熟喽。
哥仨吃饱喝足后,把火煻弄灭埋好之后,把许向勇扣的几只野鸡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野鸟,麻雀分了分,拎着回家。
家里的几个小毛孩子,瞧见许向华拎着一串野物回来,都开心的围了过来,嚷嚷着要吃肉,要吃鸡腿。被许刘氏赶小鸡崽似的给赶到了一边。
许刘氏满脸笑容的把许向华手里的野味接了过去,难得大方的舀了半碗混着榆树皮,红高梁磨的杂粮面,让田春梅给他做了碗酸菜拔鱼鱼吃。
至于那些野味,也只在当天晚上和第二天上午的野菜糊糊了见了些肉沫,肉沫估计能有三只小杂鸟的量就已经不错了,宰杀好的野鸡,只见了些炒鸡杂,肉则不见了踪影。
许向华现在这年纪,身板,再加上运动量大,肚子饿的也快,田春梅把拨鱼鱼做好端过来时,那喷香微酸的味道馋的许向华口水都快下来。
这拔鱼鱼还就是粗粮面做的好吃,许向华拿了个干净碗给娘仨倒出来些,剩下的拌了两大筷子辣椒酱,虽说没啥油水,但酸酸辣辣的也吃的喷香,大半碗下肚,后背,额头,鼻尖都热乎的冒出汗来了。刚吃完没多一会,东巷里的许向东和乔大凤提着二十个鸡蛋和一斤点心就进了大门。
许向东是专门来感谢许向华的,他今早刚起来,他三弟许向南便深一脚浅一脚,顶风冒雪踏着十来里山路到工地找他和二弟,把昨晚家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给他和二弟许向西说了一遍。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俩人便赶紧请假回了村,许向西和村里的长辈去了薜家集,处理他和薜彩芹之间的事。许向东则带着媳妇来感谢儿子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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