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冲突时,去镇压一下,给主持大局的村干部们壮壮胆。
山里的年轻人大多是些彪悍的性子,女人们也多是些泼辣的。没有一定的威望和实力,这些性子张扬的小伙子们和惯会撒泼的女人们是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除此之外平时也没有什么再大的用场了。
所以每次的训练也是很简单的,一般也就是先跑个三五公里的热个身,然后做一些队列,口号,打靶之类的练习,摆个唬弄人的花架子而已。
一场小雨过后,田里,山头满眼的嫩绿,慢慢的成了翠绿,天空也变的堪蓝明净,偶尔吹来的几缕清新和暖的山风,把社员们前两年心头的阴霾也越吹越远。
前两天种下的玉米,糜子,谷子之类的杂粮也都长出小苗,小苗长出来后,队里又组织社员把没长出苗的地方,用剩下的种子又补了一遍。
全都弄好后,生产队难得有一两天没活,辛苦了一个春天的社员,终于可以舒展舒展手脚,美美的歇上一两天了。
吃过早饭,许向斌和许向勇一人拿着条麻袋便来找许向华。一进门,便瞧见许向华拿着把匕首在削一个小树杈。许向斌笑着说道:“九哥,这是在给我大侄做武器呢?”
许向华点了点头,边刮树杈上的小毛刺,边回道:“可不是咋的,臭小子,昨天放学回来一直吵的要,你俩拿着个麻袋是想干啥去啊?”
“九哥,小梁山上的榆钱长出来了,我和斌子想去弄点,你去不去啊?”许向勇在一旁问道。
许向华想了想,田春梅怀孕后有些害口,这些青货她应该能多吃上几口,便说道:“去,你俩等我一下啊。”说着便拍了拍身上的小木屑,起身也拿了条麻袋出来。
哥仨从许向华家的后院进了小梁山,因着队里今天休息,社员们都在家里,快断粮的社员们都是拿着竹筐,麻袋进山来采些青货填肚子。
比如榆钱,香椿啥的,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得上窝野鸡蛋,回家做个香樁炒蛋,榆钱煎饼啥的。
许向华家后院出去,不远处便是一片榆树林,榆树林里那些细毛毛,低矮的小树苗上基本没啥榆钱,长榆钱的都是些枝繁叶茂,树杆粗大,离地面三五米高的大树。
树枝上的榆钱,嫩嫩的,(嫩绿)粉个嘟囔的挤挤挨挨,一串,一串的挂满了整个树枝,就跟那冬日的霜凌冰挂似的,看着就喜人。
小梁山的这片榆树林今天可是热闹极了,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大人孩子,这个季节,村里十家里有八户的粮屯基本已经见了底,都快揭不开锅了。
这些榆钱就成了救命的粮食,大家都盼着这些老榆树们多结些榆钱,九成的榆钱,拌上一成的玉米杂合面,上锅屉里大火蒸,水开花了就熟,拌上切碎的青葱,老腌汤,越吃越顺口,只要一点粮食就能把肚子哄饱了。
山上的大人,孩子有的坐在树杈子上直接住袋子里撸。有的则爬到树杆上,把能够得着的枝子都折下来,朝地面上扔,同来的伙伴们便在树下开始住筐里或袋子里撸。
树上,树下的人俱是一边忙活着,一边时不时还抓上一把塞到嘴里,也不管干不干净,嚼吧,嚼吧便咽下了肚。榆钱生吃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越嚼越香。
许向华,许向斌,许向勇哥仨都是爬树的好手,把麻袋往腰上一别,双手抱着大树,一窜一窜的三两下便爬到了树上,岔开腿骑在树杈子上,挑嫩的,好的,一只手撑着袋口,一只手开始往袋里撸。
没多大会工夫,便撸了一大麻袋,带回了家 。虽然摘的有些多了,可不要紧,村里人有的是办法不让它浪费了,这榆钱不光能鲜着时做榆钱饭吃,还可以制成榆钱酱或是下开水里抄一下,晒干密封起来,想吃的时侯用水泡发了就成。
田春梅有些害喜,好多东西都吃不下,瞧见许向华摘的这些嫩不嘟噜的榆钱,便有些馋了。于是中午就熬了一锅小米稀饭,配着榆钱饭吃。
吃过午饭后,许向华帮田春梅烧了一大锅开水抄剩下的榆钱,俩口子一个抄,一个往前院的大场子里端的晒。
正忙活着呢,许刘氏就进来了,原来老太太见都好长一段时间了,许向华也不给老宅送粮食,点心,便找上门来了。
一进门,就瞧见前院子里晒的榆钱,脸刷一下拉了下来了,心里暗骂:狼娃子就是狼娃子!弄这么多,先不说往老宅送些了,也不想着他大妹在城里还吃不上呢,光顾自己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