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要添两个孙子辈,激动的老头黑红的脸膛显得越发黑红了。
许向华笑了笑说道:“这个人倒没说,不过男娃,女娃都一样。”
许向华话音刚落,许刘氏便撅着脸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肯定是俩赔钱货,瞧瞧田春梅那怀了孕后的狐媚样,肯定是女娃,人都说男娃丑娘,肯定是俩赔钱货,一准没错!”
许向华装了个没听着,理都没理许刘氏,对着许满屯的说了声:“爹,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转身便出去了,连跟许刘氏打个招呼都没打,把一向注重老规距,喜欢拿这个拿捏人的许刘氏气了个仰倒,连声骂道:“逆子!逆子!天生便是克俺的!”
由于这两年饥,荒,村里的女人们许多身体都严重缺乏营养,怀不了孕,村里这两年新生婴儿特别少。田春梅怀着双胞胎的消息传开后,村里大多数人见了许向华都是笑着恭喜,打趣着要吃双份的红鸡蛋。
当然了也有那急着想生孩子,却怎么也怀不了孕,心里难免会酸溜溜的羡慕嫉妒恨 ,有的甚至起了歪心思,比如柳小满,这个便是后话了。
进了五月后,天气越来越热,许向华家中院的大石榴树已经开满了火红的石榴花,小麦也开始扬花了,再过段时候就要灌浆,这会正是田里关键的时侯,生产队队长许满红声嘶力竭的吼着一连开了好几场的动员会。
生产队每天上工的钟声也是越敲越急,村里家家户户除了老人和孩子,基本上能上工的都去上工了。
老话说“春争日,夏争时”,这个季节的水,肥和田间管理直接会影响到一年的收成,夏天时保住一棵苗,秋天时便是一口饭,其实不用许满红来回说,连着饿了两年多的社员早都饿怕了,谁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偷懒懈怠,那是会让全村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即便如此,许满红这会也是丝毫不敢放松,严格规定除了有特殊情况的,村里的青壮都得去上工,缺一天工扣三天的工分!
眼瞅村里快进入夏忙了,情况越来越紧张,许刘氏也很着急,城里的许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参加劳动,好不容易村里有个进城办事的,连忙托人捎了口信,可是左等右盼,还是不见人回来。许刘氏急的满嘴燎泡,这会不回来参加劳动,分粮时可咋办啊?
许刘氏着急,许家大房和四房那是更着急,许英这一走,就没了音信,这年头,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队里两个壮劳力一年的工分,刨除领口粮和其它杂七杂八的,一年到头也就领个百八拾块,这点钱还得管家里一大家子一年的油盐酱醋茶,衣服布料,人情往来,二三拾块真不是啥少数,绝对算是家中的巨款了!
许向华这段时间也忙的黑瘦了不少,田春梅看的心疼,想跟着去生产队干些轻松活,好歹也能挣几个工分不是。可是由于肚子里的俩个小娃儿,许向华是坚决不同意,去队里上工也只能是个想法。
好在去年抓的几只鸡鸭,大鹅都开始慢慢开档产蛋了,再加上许向华时不时抓回来的鱼,野物啥的,田春梅便换着法的给许向华做好吃的,让他补补。
转眼就到了六月四号也就是农历的五月初三,再过个两天便是端午节了,生产队便组织人手去河套子里,水泡子边割了不少包粽子的芦苇叶子,准备去城里卖。
许满红把卖苇叶子的活交给了许向华,让他挑几个机灵的社员明天去城里卖苇叶和过端午用的菖蒲草,好给队里提些现钱回来。
这年月虽然不允许个人出来卖东西,但是是以生产队的名义还是可以的。如果卖东西时有人来查,没有生产队或是大队开的证明,那就惨了,不光东西没收,连人也得带走,数量大或是情节严重的,进学习班,批,斗,游,街都是小意思,弄不好还得进监狱。
所以,即使是有介绍信,代表村里去卖东西,许满红和许向华也是慎重的挑机灵,踏实的社员,要不到时被人一吓唬,抱着头,蹲在地上连个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被缉查队那帮小崽子带走,又得招惹一些没必要的的麻烦。
许向华心知他明天领队去城里卖苇叶,许刘氏肯得又得来纠缠给许英捎东西,捎口信,反正烦的很,为了避免麻烦,许向华便假公济私了一把,把许向荣和许向民也招到了不算他在内的八人卖苇叶小队里。
许刘氏想咋折腾也有这俩个顶着,况且许老大和许老四这会也是心急如焚的想找许英问个明白。许向华暗搓搓的想,他这也算是帮了老大和老四一把不是,说不定许英的那些钱粮还没浪逛完,这哥俩的损伤还能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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