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赖子娘瞧见儿子的惨状,顾不得害怕了,跑出来,扑到儿子身上,哭天抢地的哭了起来。
卫承江见许满红不给他面子,再加上侄儿的惨状,一直赔着的笑脸不免也难看起来,“满红老弟,你们这是要干啥?现在可是新社会了,由不得你们胡作非为!”
许满红“哼”的冷笑了一声,说道“卫队长,你是搞错了,胡作非为的可不是我们,这个二赖子一早拎着把菜刀就上我们许家庄闹事,你总不能不让我们防卫一下吧,再说了就他那点皮肉伤,死不了人!”
“继良,你先别再那哭哭啼啼了,究竟咋回事?”卫承江接连被扫了面子,这会也是头大,揪住二赖子问道。
二赖子的哭声一下止住了,吞吞吐吐的说道:“也…也没啥,许草花…要…要离婚,我…我这才去的许家庄。”
二赖子话音刚落,他娘便朝着人群中的许草花扑了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俺就知道,是你这个小娼妇起的事,你个不下蛋的鸡……”
许向勇不等的老婆子扑过来,把许草花挡在了身后,一脚便把这个平时总欺负她姐的老婆子给踹了出去,那老婆子被踹得不轻,趴在地上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卫承江瞅着老许家人说动手便动手,不由的心头直跳,皱着眉头朝堂屋里一直装死的二赖子爹卫承松和他哥卫继庆喊道:“三哥,继庆,你们两个当家男人再不出来,今天这事我就不管了啊!”
一直缩在屋里的这爷俩见实在躲不过去了,磨磨蹭蹭的出来了,卫承江见人都到全了,看着他们卫家的人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说清楚了,是咱的错,咱们认,不是咱的错,谁要想人多欺负人少,咱卫家也不是吃素的!”
卫承江倒是想护短呢,可惜院里几个心里有鬼的,听了他的问话,个个都是哼哼唧唧的说不出个啥。
许草花看着这一帮子龌龊的人,走出来说道:“承江叔,他们不给你说,我给你说!”
“许草花,你敢!”卫继庆急的大喝一声,想阻止许草花,那事要是传出去,他在这村里可不要做人了。
许草花嘲讽的看了一眼卫继庆说道:“我怎么不敢?!你们娘们仨个都敢鼓捣这么不要脸的事,我还有啥不敢说的!”然后扭头看着卫承江说道:“承江叔,我和二赖子结婚多年,不是我不能生,而是他不能生,我和他从医院里回来后,这老婆子伙着她大儿子,二儿子就想了个恶心人的主意,想…想…”
许草花恶心的说不下去了,二赖子家的人嘴里嚷着:“许草花,你少胡说!”也想阻上她。
许草花听到这几个人的叫嚷声,想起以前受这老婆子和二赖子的磋磨,心里恨的不行,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喊道:“想让卫继庆跟我睡,生下孩子算卫继良的!”
许草花话音一落,院里一片安静,院外围着的卫村人却给炸开了锅,这可是丑闻啊,这事要是宣扬出去了,老卫家整个的名声可就完了,这以后年轻的小伙子们,在这十里八村的结亲可就难了。
许满红斜眼鄙视的瞅了一眼有些傻眼的卫承良,说道:“卫队长,这事算不算是迫害妇女啊?还有这卫继良持刀去我们村行凶的事,这俩件事,你和卫家的长辈管不管?不管,我就让人押着这娘仨去镇上啦!”
卫承江也是个聪明人,心知如果许家人要真想走公,早到去镇上了,那还会多此一举来卫村闹事,连忙说道:“满红老哥,这事是我们家这几个不成器的做错了,他们不对,你看这事咱们自家关上门就能解决,就不给领导们添麻烦了,领导们也佷忙,咱们自己私下解决,私下解决。”
卫承江服了软,许满红也不再抓着不放,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给草花多争取些利益,让她以后的日子好过些。
这年头,村里人结婚几乎都是没有结婚证的,都是摆个酒便算是结婚了,许草花和卫继良也是如此,最后俩家长辈们共同商议了一下,卫家赔了许草花一百斤麦子和两百块钱,家里凡是许草花的东西,许草花全部带走,双方立了个字据,画了押,她和二赖子这个婚也算是离了。
这个时代的农村,这些字据可比什么离婚证好使多了,村里人就认这个。这就跟不领结婚证,摆了酒,俩人在村里人眼中,那就是两口子,过日子,生娃啥都不耽误。
要是光领结婚证,不摆酒,俩人住在一起过日子,生娃,你就是把结婚证镶个镜框挂在大门口,村里人照样还是戳脊梁骨,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