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圣凌松开手掌,淡然自若得转身,挑眉问道:“陛下,臣之所以来是想为您找到妄图谋反的奸佞。”
“谋反的奸佞?”北翊笑了,他是觉得真的可笑!朝堂之上,最大的奸佞就是他,苏圣凌!可他不能说出口,只能将怨气和恨意
统统往肚子里咽。
“所谓的诏书根本就是伪造!这不是谋反又是什么?”苏圣凌转身,一敛宽大的长袖,挑眉问道:“陛下,您说是不是?”
“什么?诏书?什么诏书?”北翊有些懵。直到看见黑刀手中的黄轴才恍然。难道有人假传他的圣旨,要杀唐诗?
秦唐诗也愣了,苏圣凌怎知这份诏书是假的?他似乎根本没有看过!
“陛,陛下。奴才也是按照圣旨行事才逼供昭妃,谁料苏大人会突然闯进来!还带着六皇子!陛,陛下赎罪!”
黑刀一手捂住咽喉,开始磕头求情。
北翊命身后的花公公将黄轴取来,仔细一看,的确是他的笔迹,玉玺也是和真的丝毫无差!但是唯一的破绽就是字迹中的勾,
他喜欢在行笔到位置后向右下稍稍转一下,这里停顿的时间较长,笔墨会穿透纸背。可这里的字迹却没有,明显是有人模仿!
“居然有人模仿朕的笔记?盗用朕的玉玺?”北翊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一瞬间寒眉已竖起,厉声问黑刀:“是谁将诏书交于你?”
黑刀磕头回答:“就是一个身穿宫廷侍卫服的男子!”
“父皇,父皇!母妃是被冤枉的,你不要杀母妃!”北蝉衣想要上前去拉北翊的长袖,却见自家母妃的眼睛一闭,狠狠得撞向不
远处的墙壁。
“砰”得一声。
“爱妃!”北翊想也不想,箭步上前,单臂将她搂进怀。
“母妃!”北蝉衣也哒哒哒得奔过去。
“陛下既然不信臣妾,臣妾活着又有何意?”秦唐诗的脸上有着几道晶莹的泪痕,眼睛更是红红的,“臣妾敬慕陛下,怎会做出伤
害陛下的事?又怎会去伤害陛下的其他女人?”
北翊见她的小脸惨白,额头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语气不由自主得变得柔和:“可朕的确感觉有人在后背推了一下,难道……”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身后贴身侍卫命令:“快速将元贵妃带到此处!还有,从皇宫到这里需要经过一个地检站。所有经过地
检站的名单全部送来!”
“陛下其实不用去查!因为臣已替陛下查清。”苏生凌拍拍手,两个侍卫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压了过来。
“他,他是谁?”北翊越发的不解。
“他是大瑾最有名的雕刻师,斧老!”苏圣凌的凤眸淡扫老者,淡声问:“你就将三日前的事情说一遍。”
秦唐诗早已脸色煞白,糟糕!苏贼怎么知道斧老?为了这次计划,她用重金请这位老先生雕刻玉玺。并顺利将玉玺偷偷放进了
元贵妃宫里。
这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积蓄!
“陛下,三天前有一个身穿头蓬的女子用重金命草民雕刻盖章,老奴一看,一看是玉玺,吓得即可跪下!可这女子却拿草民的孙
儿为威胁!还说,还说她是宫里人,若是我不照做,能弄死草民全家……”
斧老颤抖着,惙惙道:“陛下饶命啊!”
秦唐诗吓得眼角抽搐,糟糕,这女子就是她!
北蝉衣见自家母妃露出一抹惊恐的眼神,心砰砰直跳,她拉了拉苏圣凌的长袖。
苏圣凌低头看她,眸光依旧温柔得溺毙人,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皇叔?”她眨了眨眼,在灯光的照射下,他脸颊的伤口更加的清晰和触目惊心。
她心疼了,真想现在就用莲花甘露替他治愈。
“是谁?快说?”北翊目光狠狠瞪向这位跪在地上的老者。
“她,她长得很年轻,很漂亮,一双眼睛是丹凤……是她,就是她!”斧老突然抬手指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