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公社稍讲究一点的人家,就算再穷,即使借钱借票,也要在结婚的时候给新娘子做身新衣裳。
“一定要买吗?”孟晓曼初来乍到,对这些还真不太懂。
“嗯嗯。”
见他坚持,孟晓曼指了指一匹印红花小花的布,“那要这个吧。”用这个花色做上衣,不仅看着喜庆,平时也可以穿。
“这个麻烦来五尺。”萧向东对售货员说。
“切,真小气,就要这么一点,最多做个衬衣。”售货员咕哝道,完全忘了刚才想把布留给小姐妹的想法。
声音不大,恰好屋内的几人都能听见,另一个打毛线的售货员也抬头看过来。
第一次被人说小气,还是在新媳妇跟前,萧向东觉得自己的面皮都在发烧,脸唰的一下红了,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来之前,他娘给的布票,让给新媳妇扯身新衣裳穿。他从小也没做过新衣裳,入伍前捡两个哥哥剩的穿,入伍后都是部队给发,压根不知道一身衣裳要用多少布。
他娘给了五尺的布票,他以为五尺就够做一身了,现在才知道五尺布只能做一件衬衫。
他想说对不起他不懂,但又不知怎么开口,道歉是最无用的,本来和他结婚已经很委屈了,现在连给她买身衣服都买不起。
心里的羞愧快要把他的腰压弯了。
孟晓曼见他的模样便猜到他根本不知道裁一身衣服要多少尺布,八成是他母亲只给了五尺票。昨天晚上,她便猜到,他和父母的关系应该不太好,现在更加确定了。
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孟晓曼掏出一张五尺的布票,和他手里的一起拍在了柜台上,“谁说我们只要这些了,能不能等人把话说完,那个白底碎花的再扯五尺。”
售货员被噎了一下,耷拉着脸,去裁剪布匹。
刚才没想到,听萧向东说扯衣裳她才想起来,自己需要做几套新的贴身小衣裤。
虽说是同一具身体,但换了个芯子,原主的小衣她再穿心里多少有点膈应,手里正好有票,不妨重做几件。
还有就是原主上围丰满,一直用一块长布裹着,勒得她难受,她想做两套上面穿的小衣。
交了钱,拿着包好的布匹,孟晓曼和萧向东出了供销社,找老陈头。
找到牛车,孟晓曼让他和老陈头等一下,一路小跑去了附近的国营饭店。
在今日供应上扫了一眼,来不及细看,利索的交了钱票,要了五个肉包子。
肉和白面都很贵,一个肉包子要1角钱,但相应地,个头也很大,对于孟晓曼这种胃口小的女生来说,两个就能吃得饱。除了五角钱,她还另外交了半斤粮票。
这年代,无论是在供销社买东西,还是在国营饭店吃饭,全都是凭票凭钱供应,缺一不可。
将两个肉包子用油纸包好,装进挎包,孟晓曼拿着剩下的三个回到了牛车。
“陈叔,咱们走吧。”
出了镇上,孟晓曼才拿出热乎乎的肉包子,递给老陈头一个,
“陈叔,您吃包子。”
“呦呵,我说刚才你回来的时候咋这么香呢,买了大肉包啊。”
“是啊,陈叔,您尝尝。”
“不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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