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家里花钱的地方很多,都是孟晓曼的钱,萧向东之前有这个想法,现在又碰到萧向上这事,下了决定。
孟晓曼接过信,看了眼,是寄到县城的。估计是他战友或者同学吧,孟晓曼没有多问。
萧向东等着孟晓曼问他,却看到她只是扫了一眼,就装到了布包里。
他对她的一切都很好奇,却不敢多问,怕她不喜,心里盼着她多问问他,她却不问。
萧向东讨厌自己的木讷、寡言,却又无力改变,他好像从小就是这样一个性格,所以,在说话这方面,他真的很羡慕孟晓曼。
“那明天上午去请个假,去镇上一趟。”她还想去黑市再弄点棉花。
天越来越冷了,今天晒被子的时候,她发现,萧向东的被褥又硬又薄,里面的棉花都有点结块了,一点都不保暖,想着再弄点棉花,给他重新弹一床。
这一次,她不打算用钱直接买,而是看能不能用大米和白面换。
“嗯。”萧向东本来想跟她说信的事,但转念一想,还是等办成了再跟她说吧,免得让她白高兴。
“那个,你那还有钱吗?能不能给我拿点,淋浴间需要弄点水泥。”
天知道,萧向东这句话说得有多艰难。虽然孟晓曼说过没钱问他要,但真到开口的时候,还是有心理障碍。
若是孟晓曼知道,肯定会告诉他,这是他所谓的男人自尊心在作怪。
“钱在衣柜最里面的饼干盒里,需要多少你自己拿就行。”
孟晓曼将饼干盒拿出来,打开,里面除了钱,还有各种票。
似乎是看出来他的窘迫,孟晓曼继续说,“不用不好意思,反正都是为了咱们家。”。
原本空荡荡的茅草屋,随着东西一点点的添置,越来越有家的感觉了。
孟晓曼正在油灯下纳鞋底,她手劲不够大,针头不小心卡在了千层底里,拔出不来。
“给我吧。”萧向东随手接过,把针薅了出来。然后照着她纳的针脚,开始弄起来。
孟晓曼第一次见男人干着活,托着下巴瞅他,“萧向东,你真的好贤惠啊,怎么什么都会啊?”。
“纳鞋底并不难,稍微看一下就能学会,算不上贤惠。”萧向东一板一眼的说,“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会。”。
“确实。”孟晓曼心里腹诽,“至少调侃和说笑话您老就不会。”。
她上句话很明显是调侃的话,他却回答的这么认真,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不过,他说的倒是实话,做手工布鞋并不太难,只要有鞋样子,看过两次就能照着做,孟晓曼也是这几天跟芳姐现学的。
手里的活被萧向东抢了,孟晓曼有些百无聊赖,便双肘支在炕桌上,捧着脸看对面的男人干活。
眼神落在他有力的大手上,不知不觉地往上移,凸起的喉结,泛青的下巴,微抿的薄唇,高耸的鼻梁,最后,是那双深邃的眉眼。
油灯昏黄,光线柔软而朦胧,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中和了线条的刚毅和冷硬,多了几分温润和可亲。
脸上,浓密的睫毛随着光影上下颤动,瞳孔里反射的烛光,随着眼皮开合,一亮一亮,像是夏夜天空闪烁的星光。
眼前的男人像在发光,孟晓曼不由看的有些痴了,眼中泛着不自知的迷恋和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