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向东话刚落音,就听那妇人“切”的一声,低声咕哝,“疼老婆搁家被窝里疼去,搁这儿装模作样的。”
萧向东装作没听见,俯身收拾床铺,走动间,将她刚才掉落在地的两颗花生,往她脚下踢了踢,“麻烦让让,我要睡觉了。”
“你收拾你的呗,我就在这儿坐坐。”
“你碍我事了。”
“这床铺这么大,我就坐坐怎么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萧向东停下了动作,冷脸看着她,“你现在走,还是我去叫列车员喊你走。”
那妇人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坐就不坐,吓唬谁呢?”,说着站了起来,没想到脚底一滑,一个屁股蹲,坐到了地上。
“哎呦,我的腚喂,摔死我了。”
她四仰八叉的样子颇为滑稽,坐在对面的小情侣,忍不住噗嗤轻笑起来。
妇人瞪了两人一眼,朝一直站着的女孩喊,“你老娘都快摔死了,你还在那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扶我起来。跟个木头桩子似的,难怪没人要你。”
“喂,你起来。”萧向东刚躺下,就听见那妇人的声音。
“什么事?”
“你害我摔倒,现在我腰疼的紧,上铺,我爬不上去,我要睡下铺。”
孟晓曼被吵的根本没睡着,听她这样说,探着头往下看。
萧向东没有起来,只是冷漠的声音传来,“与我无关,闭嘴,滚。”。想到媳妇困了想睡觉,这人还在聒噪,萧向东的看人的眼神,都带着杀意。
那妇人正准备再闹,却被这眼神吓到,后退两步,闭上了嘴。
等萧向东闭眼,对面看报的男人才合上报纸,朝他的床铺看了一眼。
孟晓曼再度睁开眼时,车窗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火车还在行驶,咣当咣当的声音规律传来。
“醒了?要下来吗?”
见她点头,萧向东将她的鞋子拿出来,“坐到床沿,伸脚。”
“干嘛?”嘴上问着,却按照他说的伸出了脚。
萧向东将鞋一一给她穿上,“好了,下来吧”。
“杯子里有水,温度应该正好。我去给你打水洗脸。”说完,拿着洗脸盆走了。
车上人多,天又热,走道里人挨人,一股汗味、臭味,萧向东不想让她挤来挤去。
孟晓曼喝了几口温水,润了润喉咙,便没有再喝了,她实在是不想去火车上的厕所。
“怎么就喝了一点?”萧向东给她倒完洗脸水,准备再去打杯热水,发现杯子里的水还剩大半。
车厢里人都醒了,孟晓曼不好意思说,朝他招了招手,萧向东低下头,孟晓曼才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天热,不喝水不行。你放心喝,等想去的时候,我陪你去。”
“你去干嘛?”,难道他去厕所就不臭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渴了就喝。”,萧向东将搪瓷缸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