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钱伟还没说完,就被朱有才冰冷的眼神吓得忘了词,“你,你想干什么?”
朱有才温和的笑了笑,眼神也变得正常,“要么一千块钱,要么人给我弄来,否则,呵呵,你应该听过我的手段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平淡,钱伟却听的全身发毛,“我,我一定尽力。”
“不是尽力,”朱有才拍了拍他的后脖子,“是必须。”
朱有才一家人走后,钱伟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汪美玲也被吓得不行,抱着他大哭起来。
半晌,钱伟才回过神来,让汪美玲把信封拿来,他要去清河大队找孟晓曼。
孟晓曼并不知道钱伟要去她下乡的地方,不过,就算他去了,也没用。
这些天,萧向东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军事学校进修的都是精英,他每天都要学习、吸收许多新知识、新理论。
孟晓曼也没闲着,她游走在海市的大街小巷,收了不少的老物件。
上次旧货市场买的那个五斗柜她特别喜欢,便想着能不能收点其他的旧东西。
除了旧家具,旧书籍,她还收了不少旧式旗袍和绣品,尤其喜欢旗袍上的各种盘扣和刺绣。
这天,孟晓曼从外面回来,正走着突然被一个老太太撞了一下。
“对不起,我刚才没走稳,你没事吧?”老太太诚挚的道歉。
孟晓曼认识这个老太太,她是负责打扫附近公共厕所的。花白的头发利索的挽成一个发髻,用发网和木簪子固定在脑后。经常穿一身深蓝或灰色的粗布衣裳,虽然布料一般,但是剪裁合身,浆洗的很干净。老太太气质很好,说话也温声细语的,孟晓曼要不是亲眼见到她打扫厕所,真以为是哪家养尊处优的老太太。
“没事,您的腿没事吧。”孟晓曼注意到老太太的左腿好像出了点问题,身子不自觉的往右倾。
“没事,老毛病了,不碍事的,谢谢你的关心。”老太太温和的笑笑,然后跟孟晓曼告别。
孟晓曼目送她过了路口,才往家走。
第二天去厕所解决问题的时候,孟晓曼被里面的场景惊呆了,屎尿溅了一墙,蹲厕里更是堆满了排泄物。
孟晓曼捂着鼻子出来了。问旁边一个婶子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些混蛋小子干的坏事。天天吃饱了没事干,今天炸茅坑,昨天扔石头。这下好了,把吴老太的腿给砸伤了,连厕所都扫不了。”
“吴老太的腿是他们砸伤的?”
“可不是。”
“他们这样胡作非为,就没人管管?”孟晓曼也见过这些穿着绿军装的小伙子,成群结伴的从巷子里经过。
“谁敢管,更何况吴老太是资本家的太太,现在正在改造,更没人能管了。”
那婶子说完,肚子咕噜一声,忙捂着肚子,“哎呦,我要去那边的厕所了,你去不去?”
“你先去吧。”孟晓曼最怕在公厕遇见认识的人,打算去个远点的公厕。
她实在想不通,那些边蹲厕所,边聊天的人,究竟是怎样克服这种羞耻的。为了不碰见相熟的人,她每次都避开高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