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孟晓曼说完,他有点不敢相信:“你要弄蒋海?”
“不止,是蒋家。”还有钱家,她要拔出萝卜带出泥。
“就凭你?”男人怀疑道,“你知道蒋家的背景吗?他们在派出所有人的。”
说到这,男人的眼睛流露出一抹恨意。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丢了工作,被人断了腿,却没讨到一点公道。
“对,就凭我。”孟晓曼拿出几张东西,“你先看看这些再说。”
全是蒋海做的坏事,还有证据。
“你怎么有这些?”
“我自有我的渠道,你若是想报仇,我会把涉及到你的证据给你,你拿着去派出所报案,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罗二沉思了一会,抬头问道:“我能问问你和他们是什么仇怨吗?”
“他们伤了我女儿。”
罗二看了眼一旁玩耍的女儿,他也是有女儿的人,自是能体会这种心情。
“好,我做!”
反正生活不会更坏了。
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一直生活在阴暗拥挤的棚户区里,连学都上不起。
孟晓曼走后,罗二的妻子收拾提兜里的东西,除了几种日常吃的干货外,还有一大把水果糖。
肯定是她刚才趁自己不注意,放进去的。
想到女儿吃到糖的开心模样,她忍不住红了眼。
罗二答应后,孟晓曼联系了卢平,让他把手里的匿名信和证据寄了出去。
卢平直接寄到了市公安局。
先把蒋海的靠山给拔除,才好进行下一步。
卢平那边传来好消息,孟晓曼让罗二去派出所报案。
因为之前的铺垫,一切十分顺畅。从蒋海到钱媛媛,到蒋家父母,再到钱伟父子,甚至钱伟所在厂的副厂长,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一批的人。
看着钱伟父子被警察带走,以及地砖下搜出来的钱,汪美玲愣在那。
她掏心掏肺,不惜牺牲女儿也要讨好的一家人,竟从来没把她当自己人。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算什么。为了凑赔偿朱家的一千块钱,她甚至还去卖了两次血。
没想到,她天天睡觉的床底下,就藏着几千块钱!
真是天大的讽刺。
汪美玲像疯了一样,又哭又笑,五官扭曲起来,也不顾往日的体面和邻居的指指点点,直接坐地上哭骂起来。
一会骂钱家的三人狼心狗肺,一会骂自己眼瞎心盲,一会又骂钱伟是个负心汉,自己遇人不淑。
蒋海的事了了,罗二得到了一笔赔偿,厂里出于补偿和平息愤意,给他分配了一个看仓库的轻省活。
罗二特地带妻子女儿去孟晓曼家道了谢。
蒋钱两家的事解决了,孟晓曼心里卸了一块石头。这事她全程没露面,他们即使出狱后,也找不到她头上。
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九月底,孟晓曼去火车站接来海市上学的张长鸣三人。
“晓曼姐!嫂子!”
萧向美斜挎着绿书包,包带上系着个网兜,背着个大大的蛇皮口袋,在人群中艰难地往她的方向挤。
萧向学背的比她还多,走在后面,“哎,姐,等等我,哎呀,我的鞋,我鞋掉了!”
萧向美到了孟晓曼跟前,把东西一放,来不及跟她说话,抹了把汗,“姐,我先去接下长鸣。”说着,扒开人群往后走,边走边喊:“张长鸣!张长鸣你在哪儿?”
人群后方举起一双修长轻颤的手,声音有些嘶哑:“这,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