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能说不习惯吗?柳镌在心里腹绯了一句。嘴里却还连连客气着:“习惯,习惯。田管家,不知这一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这两天我东听一句,西听一句,心里着实有些七上八下的。”
“柳老爷不必担心,这一仗,却是我们公子大胜了。”田波笑得嘴都合不拢,“敢叫柳老爷知道,我们公子击败了朱斌主力,率数千大军横扫德州,德州城外,一战斩杀了朱斌,攻破了德州城,现在德州啊,已经被我们一把火烧成了白地,德州的人,都被我们迁徙回了武邑信都等地。一下子多了十多万人呢,这不公子便忙得不可开交了。要把这么多人都安置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田波说得快活,柳老爷的嘴巴都张成了一个o形,足足可以塞进去一个大鸭蛋了。
对方打赢了,他已经建立起了足够的心理防线了,虽然最初他并不认为李泽能打赢。但田波对他说的,就完全突破了他的想象,他实在无法明白,朱斌是怎么可能败得如此之惨,甚至连性命都没了的。
好半晌,他才哆哆嗦嗦地道:“田管事,你不是在与我开玩笑吧?”
“怎么敢跟柳老爷开玩笑?”田波笑道:“朱斌的脑袋早就挂在了德州城头呢,现在第一批移民武邑的人已经开始安置了,上万人呢,街上可比早前热闹多了。哦,柳老爷来家之后,还一直没有出过门吧?不妨出去看一看,指不定还能碰上几个熟人呢!”
柳镌呆呆无语。
田波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德州八大家,除了马家忤逆我们公子,被满门抄斩之外,其它几家,现在都到了武邑,正张罗着买宅子,买田地,柳老爷出门,指不定就能碰上他们。”
“我能出门吗?”柳镌有些呆滞地问道。
“瞧柳老爷您这话说的,您和其它人是不同的,话说我们能打赢这仗,柳老爷您可也是立了功的,早前您与我们也是亲善的,大青山那一仗,要不是柳老爷您先给我们通了消息,指不定会怎样呢?我们公子可是一直很感念的,所以啊,您在武邑是客,您千万别客气,有什么事,要什么东西,尽管招呼。”
田波热情洋溢,柳镌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我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没问题啊!”田波拍拍手,外间立时走来四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腰里挎着横刀,齐唰唰地左右一分,昂首挺胸而立。“你们四个,从现在起跟着柳老爷,保护柳老爷的安全,这县里,柳老爷想去哪里都行。”
“遵命!”四个汉子大声应喏。
“柳老爷,现在外面人多,也乱,必竟一下子来了上万的德州人,后期还会来一些,您出去无妨,夫人和小姐就别出去了,免得生出些事端来。”田波笑道。
柳镌无言点头。
走出李家大宅,果然与来时的模样大不相同。
来的时候,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街道之上冷冷清清,看不到几个人,但现在刚刚踏出大门,便已是人声鼎沸了。
大街之上,川流不息的人摩肩接锺,其间当真夹杂着不少熟悉的口音,两边的店铺也重新打开了大门,里面满满当当地塞满着各式各样的货物,更多的是一些穿着黑衣的汉子们站在街着,或挑着担子,或背着萝筐,在向路人兜售一些物品。
柳镌知道这是成德人从德州抢来的。自己就是被穿着这样黑衣的人,从石邑一路送回到这里来的。
还别说,在街上逛了一圈,他还真看到了熟人,候氏的一名族人,以往与他多有来往。因为柳成林的关系,柳镌在德州,也还是有些人气儿的。
看到柳镌,那名候氏族人先是惊愕,接着亦是了然,两人就站在街口攀谈了几句便匆匆分别。柳镌是心头震动,而那位候氏族人,却是要急着去与人谈生意,买宅子,武邑的好房子本来就不多,现在大量人涌入,更是变成了卖方市场,要是去得晚了,指不定便被人捷足先登,总不能让堂堂的候大族长去住那种茅草屋吧!
心事重重地回到李宅,屋里头早已经摆好了晚餐,自家夫人俞氏,正在等着他用饭呢。
“丫头呢?”坐下来,柳镌没有看到柳如烟,随口问了句。
“被留在后头陪王夫人用饭了。”俞氏有些发愁地看着柳镌:“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我看王夫人八成是看上我们那丫头啦!”